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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出我有孕的那日。
柳太傅病逝了。
柳知意哭紅了眼,悲痛交加之下,罵這孩子是喪門星,是妖孽,克死了她爹。
那是第一次,一向?qū)λ龑櫮绲奈簳l(fā)了火。
扶住了險些被她推倒的我。
魏書皺眉道:“你鬧夠了么?”
哭了一天一夜的柳知意愣在原地。
她怔怔望著魏書。
“夫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就算在婆婆面前,你都沒兇過我一次。”
魏書眼神一冷。
“別提我娘!”
“她就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柳知意看到他發(fā)怒,拉著他的袖子。
低聲道:“夫君,我只是,想讓你哄哄我?!?/p>
“更何況,是她嫌我生不出,要給你納妾,我才會說出那些話......”
“你不是也安慰我,說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嗎?!?/p>
越說到后面,柳知意的表情越心虛。
魏書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她。
看清他的冷淡,柳知意委屈的表情變得茫然。
眼睛掃過扶著肚子,站在魏書身邊的我。
她發(fā)瘋似的揚(yáng)起巴掌要落在我臉上。
“一定是因為你這賤人!”
卻被魏書攔下。
他冷聲吩咐:“夫人因悲痛才失態(tài),扶她下去休息?!?/p>
院子里向來對柳知意言聽計從的下人們默默上前,將她帶下去。
柳知意被禁足。
我有些心驚地望著魏書。
這些下人,都是從柳家?guī)淼模恢螘r全被魏書收服了。
魏書的心思和手段,可見一斑。
這頭狼,開始露出獠牙。
眾人散后。
魏書坐在椅上,從懷里拿出一樣?xùn)|西。
那是支眼熟的金簪。
我臉色一變。
魏書語氣不明:
“聽下人說,這是柳夫人給你陪嫁的東西?!?/p>
我默默跪下。
然后醞釀情緒,開始哭訴:
“夫君,是林嬤嬤多次勒索我,爭執(zhí)中她無意摔倒磕碰而死?!?/p>
“我太害怕了,怕姐姐責(zé)罰,怕夫君厭棄?!?/p>
“才會壯著膽子將她投入井中?!?/p>
我哭得梨花帶雨,眼眶泛紅,弱柳扶風(fēng)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每當(dāng)我在榻間這副模樣,魏書都會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沉默半晌,魏書嘆了口氣。
厭惡道:“那老虔婆確實貪財。”
然后將我扶起來。
聲音無奈:“我一句重話都沒說呢,你就嚇成這個樣子?!?/p>
刮了下我的鼻子。
輕笑道:“就你這膽子,比兔子強(qiáng)不了多少,還敢殺人?”
我抽泣不已:“我是怕夫君厭棄我,覺得我居心叵測?!?/p>
他眼眸深沉。
道:“若是你半點心計也無,我也不會讓你懷上孩子?!?/p>
“你這樣正好,比那些蠢人強(qiáng)。”
我安靜不做聲。
他所謂的正好。
是我的那些小心思,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對著逆來順受的女人時間長了,難免乏味。
我要讓他知道,雖然我出身柳家,但我們有一樣的敵人。
故意放回去的金簪,成了他以為能握住的把柄。
畢竟魏書對女人,無可避免帶著居高臨下的輕視。
對柳知意這樣,對我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