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眼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干凈的躺在床上。
江亦承坐在床邊,端著一碗紅棗湯。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面容有幾秒的扭曲,恨意蔓延眼底。
可對視上他清冷的雙眼,我又忽然泄氣,心冷的垂下眼瞼,不去看他。
卻不知,被子下我的雙手死死的攥緊,指甲摳進掌心的肉控制自己冷靜。
見我避他不語,他干咳了兩聲。
“團團還是死了?!?/p>
“寵物醫(yī)生檢查出來團團在街邊誤食了強力耗子藥,到我這兒正好藥效發(fā)作。”
他一臉歉意。
“對不起,我和瑤瑤誤會你了?!?/p>
我不禁輕笑:“我差點失血身亡,又挨了你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毒打,你一句對不起,就覺得我能原諒你?”
我不能,孩子更不能!
江亦承卻有些掛不住面,皺眉沉聲。
“當(dāng)時情況突然,瑤瑤愛狗心切,不是故意的?!?/p>
“你怎么不跟我說你對狗毛過敏?那樣我們也不會誤解你?!?/p>
“是,怪我不信你來了月經(jīng),讓你受傷痛苦了,可你也傷了瑤瑤不少次,就算扯平了,你就別計較了?!?/p>
“乖,把這補血的湯喝了?!?/p>
他端起勺子,要給我喂湯。
我內(nèi)心凄涼。
他竟然還深信不疑那是月經(jīng)血,不是流掉的孩子!
也是,下人恨不得我滾出江家,盼著他和陳瑤瑤結(jié)婚,怎么會告訴他當(dāng)時的情況?
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抬手掀翻了湯。
他也氣了:“沈池夕,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
“鬧?!江亦承,我連陳瑤瑤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碰過,是你不信我!”
我失控的吶喊。
“我對狗毛嚴重過敏,要不是靠我意志力撐著,我早就休克死了!”
“可你不管不顧的就走了,狗的命,都比我重要!”
江亦承氣焰褪去,眼里映著我憔悴的臉,再度愧疚起來。
“池夕,等你養(yǎng)好病,我好好陪你,帶你旅游散心?!?/p>
我心如死灰。
“江亦承,你是愛過我,可你更愛陳瑤瑤?!?/p>
“我不想心驚膽戰(zhàn)的活在你們兩個中間了?!?/p>
“離婚吧。”
我該看清,不該放任自己沉淪愛上他的。
我知道,他始終沒忘記陳瑤瑤。
他有時加班熬夜,會翻出陳瑤瑤的相片發(fā)呆。
跟我親密到達巔峰失控時,會說出陳瑤瑤的名字。
那些他對我好,給我送的禮物,都是出于愧疚和虧欠。
江亦承立即下意識搖頭:“不能離!”
我紅了雙眼:“那你非要把我也折磨死,才肯放過我嗎!”
江亦承不解,但他沒細想,見我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他深深嘆了口氣。
“你休息吧,我去和瑤瑤把狗葬了,過兩天我再來?!?/p>
“到時候,你和瑤瑤把誤會說清。”
他轉(zhuǎn)身離開。
我擦干淚痕,平復(fù)情緒。
我曾經(jīng)覺得自己不配站在他身邊,提前你擬定好了離婚協(xié)議。
后來我被幸福蒙混了頭,覺得會和他長相廝守一輩子。
現(xiàn)在,我認清了他的心狠,我也幡然醒悟了。
我簽下自己的名字,把紙扔在桌上。
趁著天黑,我逃離了夢魘般的家。
江亦承疲憊于女人間的爭吵,想著之后把我送到其他別墅,避免陳瑤瑤會看見我想起狗而傷心。
他走進陳瑤瑤家,就要打開房門,便聽到她對姐妹嗤笑的話。
“那狗真不爭氣,就那么死了,我還想趁著機會,用狗多折磨折磨她呢!”
“你都不知道,那小賤|人跪著當(dāng)狗,學(xué)狗叫的樣子,有多好笑!”
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