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高端會所的包廂里,摩挲著紅酒杯邊緣,看著眼前的男人——薄妄川。
他低頭翻閱文件,側臉線條分明,腕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母親臨死前攥著我的手,
指甲都掐進了我的皮肉里:“如果你真的想拿回屬于你的東西,那就去為自己找一個孩子。
”我盤起長發(fā),涂上最貴的口紅,穿上高定裙,準備用最驚世駭俗的方式奪回一切。
我要借他的種子,生下一個孩子——用他的基因,撕碎葉家的謊言,
奪回本該屬于我和母親的一切。薄妄川抬起頭,目光掃過我時微微一頓。
我知道他看到了我鎖骨處的傷疤——那是我昨晚特意燙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他記住這個畫面。
1我跪在棺木前,手冰得像鐵。沒有人扶我起來,那些曾經笑臉相迎的親戚們,
此刻都低著頭,像是怕沾上什么晦氣。葉明遠站在主位,手里捏著香,笑容藏在紙錢灰里。
那抹笑讓我想起三天前,他在書房里撕碎我媽病歷的樣子。"蘇婉如沒資格入葉家祖墳。
"他說這話時,煙都沒掐?;鹦亲与S著他說話一跳一跳,在她尸體上方劃出猩紅的弧線。
我抬頭看他,喉嚨里堵著火。他是誰?那個每天西裝革履在外人面前扮演模范丈夫的男人,
還是那個把母親趕出家門的人?遺囑宣讀完,我連哭的權利都被剝奪了。股份歸葉婉兒,
房產歸葉婉兒,連我媽最后那點骨灰,都要送去亂葬崗。他們說我不是葉家人。我不是。
可我媽是。我在垃圾堆里翻出那封信。那是她藏在旗袍內袋里的,邊角都磨得起毛了。
紙皺得像她臨死前的臉。
她說:"如果你真的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那就去為自己找一個孩子。
"我坐在地上,眼淚沒掉下來。我擦干臉,站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留下四道月牙形的紅印。我要借種。我需要一個繼承人。
我需要一個能撕碎葉婉兒合法身份的證據。我鎖定了薄妄川。燕城千億首富,
葉氏最大投資人之一。據說他不近女色,但我偏不信。再冷的人也有軟肋,
關鍵是要找到那個支點。我混進了一場私人拍賣會。穿高定,踩紅底鞋,涂最貴的口紅。
這些都是我典當最后一條項鏈換來的。我坐在他斜對角,舉牌三次,讓他記住我的輪廓。
他看我一眼,眼神淡得像水??晌抑溃且谎垡呀泬蛄?。我拍下一支紅酒,走過去敬他。
指尖故意擦過他的唇角,感受他瞬間繃緊的下頜線。"薄總,合作愉快。"他沒接杯,
我順勢碰上他的唇。人群竊笑的聲音像潮水漫上來。我笑著離開,口袋里多了根頭發(fā)。
是他領口蹭下來的,帶著雪松香水味。DNA檢測結果出來那天,
我盯著報告單上的"匹配度98.7%",笑了。優(yōu)質基因,完美父親。
我把他剩下的酒倒進試管,貼上標簽。編號:001。我開始準備子宮環(huán)境,調理激素水平。
查資料,研究流程,安排周期。我要讓葉婉兒做夢都想不到——她的王座,
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腳踹下來的。合上筆記本時,我摸了摸小腹,那里還空蕩蕩的,
但很快就會有人了。我的籌碼,已經上膛。2我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是在我公寓樓下。
黑西裝熨帖地裹著他的身形,墨鏡后藏著銳利的目光。他就站在路燈底下,像是生了根似的。
我知道他是誰——私人偵探,葉婉兒豢養(yǎng)的鷹犬之一。夜風掠過我的裙角,我假裝沒看見他。
鑰匙插進鎖孔時,心跳穩(wěn)得像秒針。電梯門緩緩閉合,我在鏡面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門開了,我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進去。身后傳來腳步聲,
是隔壁新搬來的住戶?還是...電梯下行時,我對著鏡子整理衣領。
突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那是男人身上獨特的氣息。余光瞥見他握著扶手的手,
指節(jié)分明,虎口處有道淡青色疤痕。"要下雨了。"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我愣了一下,隨即會意地笑了:"是啊,天氣預報說臺風要來了。"電梯停在負二層停車場,
我率先走出去。身后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著,直到我鉆進車里發(fā)動引擎,
才看見他站在路燈下掏出手機。這場貓鼠游戲,從今天開始。薄妄川開始回避我了。
他查過我了。指紋、監(jiān)控、會所那天的照片——都擺在他寬大的辦公桌上。
我不能再明目張膽靠近他。但我可以靠近他的醫(yī)生。剪短發(fā)那天,
理發(fā)師看著鏡子里的我說:"小姐真舍得,這么長的頭發(fā)..."我摸著及腰的青絲,
想起母親臨終前攥住它們的樣子。那年她被趕出家門,也是這樣散著發(fā),
在雨中跪著求人放過我們。"染成金棕色吧。"我對化妝師說,"再配一副隱形眼鏡。
"簡歷是我親手做的,假經歷、假推薦信、假背景調查。國際代孕機構客戶助理——林淺,
這是個完美的新身份。孕產中心位于CBD最高樓的48層,
玻璃幕墻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際線。前臺姑娘笑容甜美:"歡迎加入薄氏集團,林小姐。
"高端、私密、全程VIP服務。這里專門為富豪們打造生命的奇跡,
卻不知道其中一顆種子早已調包。我負責對接一位"神秘客戶",據說是海外某位政要夫人。
沒人問我是誰的孩子,他們只關心能不能成功。我剪短發(fā),戴隱形眼鏡,
每天踩著八公分高跟鞋穿梭在實驗室與診室之間。遞資料,安排體檢,
談試管嬰兒流程——專業(yè)得讓主任頻頻稱贊。某個深夜,監(jiān)控探頭轉向的間隙,
我溜進胚胎培養(yǎng)室,誰都不知道胚胎已經被掉包。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恒溫箱里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編號A-07的試管輕輕晃動,我的孩子就在里面。
偽造海外代孕合同時,手指微微發(fā)抖。時間、地點、金額,全都對得嚴絲合縫。沒人會想到,
我曾親手操作過海外代孕機構內部運作,那位神秘的"客戶"此刻正坐在檔案室里,
把真相一點點編織。注射最后一針激素那晚,窗外雷聲轟鳴。藥水順著針管流入體內,
我數著心跳等待。手有點抖,心很穩(wěn)。鏡子里的女人陌生又熟悉。林淺?葉清歡?兩個名字,
兩種人生。碎紙機吞吐著用過的針劑盒,就像吞噬著過往的自己。門外傳來敲門聲,
雨點砸在窗臺上啪啪作響。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潮濕的空氣涌進來。"小姐,
最近有人冒用你的身份出入薄氏。"他晃了晃證件,眼神卻飄向屋里。
我裝作驚慌地后退一步:"真的嗎?那會不會..."話說到一半故意咽回去,
給他更多想象空間。等電梯響起,我才松開緊攥的拳頭。地上躺著半枚紐扣,是他制服上的。
原來你也會犯錯啊,我心想。3我打開手機時,熱搜掛的是#葉清歡精神病史曝光#,
刺目的紅色標題像一把刀扎進眼睛。
區(qū)翻涌著惡意:"精神病院都能放出來害人""孩子怕是偷來的吧""她連自己媽都不尊重,
還敢談繼承權?"我知道是葉婉兒雇傭網絡水軍,購買熱搜偽造證據,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腕內側那道疤——三年前留下的,
被碎玻璃劃出的傷痕已經淡成一道淺粉色印記,卻仍能勾起那天的血腥氣。窗外雷聲轟鳴,
我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攥住我手腕的力道。她指甲掐進我皮肉里,指節(jié)泛白的樣子,
和此刻我掐進掌心的力度如出一轍。我知道葉婉兒不會停手。這場獵殺游戲,
從她發(fā)現我的存在威脅到她的王座時就開始了。她要把我撕成碎片,連渣都不剩。
我起身走向書房,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塵封的日記本躺在那里,封面是褪色的牡丹花紋樣。
翻開第一頁,母親工整的字跡寫著:"小歡今天問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紙張在歲月中泛黃發(fā)脆,每一頁都浸透著絕望與掙扎。我繼續(xù)往下翻,
直到看見那行顫抖的筆跡:"我不想活了,但我不能死,我還有小歡。
"紙張中間夾著一張照片,是小時候的薄妄川坐在孤兒院的照片。指尖撫過那些字,
仿佛能觸摸到母親寫這些話時的眼淚。那時她剛被趕出家門,
在廉價出租屋里一邊咳血一邊記下這些文字。我把攝像機架好,按下錄制鍵。
鏡頭里的女人穿著素凈的睡裙,妝容干凈得近乎透明。沒有精心修飾的發(fā)型,
沒有刻意營造的人設,只有眼底沉淀的疲憊與堅定。"你們說我瘋。"我說,
聲音平穩(wěn)得不像一個即將引爆輿論炸彈的人,"可你們知道我為什么瘋嗎?
"我一頁頁翻動日記,讓鏡頭記錄下那些斑駁的字跡。當念到"我不能死,
因為我還有小歡"時,喉頭突然哽住。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就像潮水漫過礁石,
留下咸澀的痕跡。我把診斷報告貼在鏡頭前,
"重度抑郁伴發(fā)自殘傾向"幾個字在燈光下格外刺目。然后我解開衣領,
露出鎖骨下方那道疤痕——那是我在母親葬禮后用碎玻璃劃出來的。"它是真的。
"我對著鏡頭說,"我是瘋過。"停頓片刻,我忽然笑了。
那種笑容像是穿透陰云的第一縷陽光,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可我現在清醒了。
我要把那些害死我媽的人,一個一個送進地獄。"按下暫停鍵的瞬間,我放出那段錄音。
是葉婉兒和股東們的通話。她在說:“這筆錢你先收下,
簽字就行”“股權協(xié)議我已經改好了,明天董事會通過沒問題”“至于葉清歡?
她不過是個棄子?!笔穷A設好的自動程序啟動了——那段錄音正在全網擴散。我靠在椅背上,
看著直播觀看人數瞬間突破百萬。彈幕瘋狂滾動: 【臥槽真的假的?
】 【這錄音怎么聽著像真的?】 【葉婉兒居然私下收買股東?
】數據飆升的速度超乎想象。4薄妄川開始躲我了。不是明面上的冷臉,
而是那種不動聲色的冷處理。就像他辦公室里永遠恒溫26度的空調,表面溫和如春,
實則滴水不漏。他的助理突然變得格外殷勤,三天兩頭來"問候",
每次都說:"薄總最近很忙。"我知道他在試探。這個男人像獵豹般蟄伏著,
想看我會不會因為這點冷遇就失控。他大概以為,只要切斷資金鏈,就能逼我低頭。
可我不是來求他的。我是來談合作的。那天我特意選了一件素雅的米色針織衫,沒化妝。
走進薄氏總部時,前臺小姐的眼神在我說出預約信息后明顯變了。
她猶豫了一下才撥通內線電話,語氣里帶著試探。辦公室門推開的瞬間,
我就聞到了雪松混著檀木的氣息。他正在接電話,看見我也沒掛,
只淡淡說了句:"你先出去。"我沒說話,走到他辦公桌前放下文件。
羊皮紙封面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標題是《親子關系隔離協(xié)議》。他瞥了眼封面,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你不信我也沒關系。"我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劃過文件邊緣,
"但我給你一樣東西,你會信你自己。"我把U盤推過去時,他插進去聽了幾秒,眼神變了。
那是他和醫(yī)生的對話錄音,清晰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當他聽到"查清楚那個'客戶'到底是誰"這句話時,喉結動了一下。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試探我。"我靠在真皮椅背上,看著窗外CBD的高樓大廈,
"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控制自己?,F在你知道了。
"他忽然坐直身子,袖口露出半截腕表,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那是某位歐洲皇室定制款,
據說全球僅此一塊。"你到底是誰?"他問。"我是葉清歡。"我直視他的眼睛,
那里藏著太多我看不透的東西,"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女人。我不是來搶你人生的,
我是來借你的基因,還我媽公道的。""你贏了一局。"我沒有回應,轉身離開。
5我肚子疼的時候,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天傍晚,天灰得像洗過的舊布。
孕檢單還在口袋里,醫(yī)生說一切正常。我摸著小腹,心里踏實得像握住了槍。
可就在我穿過那條巷子時——一輛黑色轎車沖了出來。車輪碾過積水,
在地上劃出扭曲的水痕。它沒剎車,直接撞上我。我飛出去,摔在水泥地上,腦袋嗡地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