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影從前方跑來,
這就是6連剩下的人馬,
陳超然急忙大聲招呼著,
“快點,都快點!”
他把擲彈筒還給了廖家柱,端起了三八式步槍,叭叭連發(fā)兩槍,將追得最快的兩個鬼子放倒在地!
雖然是夜晚,但是陳超然仍可以精準(zhǔn)定位日軍的方位,只要在500米之內(nèi),他和雷達(dá)就融為了一體!
6連的戰(zhàn)士們離開之后,陳超然又招呼著班里的士兵跟在6連后面,他一個人墊后!
日本兵秋山隼人的軍靴踏在了田埂上,遠(yuǎn)處砰的一聲,他的正前方,新兵小林的頭部炸開一朵血花,鋼盔滾落在地,發(fā)出空罐頭般的回響。他甚至沒來得及喊出聲。
"散開!有埋伏!"宮本小隊長的嘶吼聲響起,
秋山隼人嚇得趕緊跳進(jìn)了稻田里,
砰的又一聲槍響,
上等兵渡邊一手舉著電筒,一手正摸索著腰間的手雷,子彈卻猛然穿透他的后頸,溫?zé)岬难獓姙R在秋山側(cè)臉。
秋山的瞳孔劇烈收縮,看見渡邊的喉結(jié)像被掐住的青蛙般上下滾動,雙手徒勞地抓撓空氣。
第三槍響起時,機(jī)槍手鈴木的肩胛骨被轟碎,整個人向前撲倒,槍管指著天空。他的哀嚎卡在喉嚨里,變成含混的嗚咽!
眼前的這個神槍手,讓日軍士兵們極度恐懼,才片刻功夫,有七個人已經(jīng)成了槍下亡魂,更為致命的是,拿著電筒的日本兵全部被殺,使得戰(zhàn)場上一片漆黑!
秋山隼人卻是暗中松了口氣,他趁機(jī)放慢了前行的腳步,因為他覺得前方就是地獄之門!
宮本小隊長的聲音又開始粗暴的吼了起來,
“八嘎,繼續(xù)突擊!”
砰的一聲,宮本小隊長的聲音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掐斷了一樣,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然后緩緩地向后傾倒下去。他的雙眼圓睜著,充滿了不甘和絕望,仿佛還有千言萬語沒有說出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日本兵都驚呆了,他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全部停止了腳步,怔怔地看著宮本小隊長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陳超然趕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屋子里,隔著老遠(yuǎn)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在吼叫著,
“這小鬼子沒啥了不起嘛,這次讓老子干死了三個!”
是廖家柱的聲音!
另一個人說道,
“你還別說,他們拼刺刀勁可真大,我的步槍上來都被打到了地上,我干脆直接沖過去就是一拳,打得那鬼子暈頭轉(zhuǎn)向,接著我又是一腳將他踢翻,文軒上去就是一刺刀,一點不含糊!”
“梁文軒,看不出你小子雖然像個書生,拼刺刀也不含糊!”
“我跟在家柱后面,鬼子沒注意到我!”
戰(zhàn)士們都在屋子里熱烈的聊著天,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打仗,越聊也越興奮!
門咯吱一聲響,
陳超然走了進(jìn)來,
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望著自己的班長,一個個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怎么樣,人都回來了嗎?”
“沒看到阿榮,其它人都回來了!”
陳超然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坐在床頭的周炳坤身上,
“周炳坤,你給老子過來!”陳超然大喝了一聲!
周炳坤低著頭,怯生生的來到了跟前,
陳超然上去對著周炳坤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這是第一次,再有第二次你就給老子滾蛋!聽明白了嗎?”
“是!”
“大聲點!”
“是,班長!”
陳超然雙眼閃過一抹厲色,他正色道,
“咱們是軍人,國難當(dāng)頭,老百姓的目光在望著我們,絕不可貪生怕死,大家要牢牢記住,我死國存!如果我跑了,你們只管在背后打老子黑槍!”
屋子外面,傳來了吆喝聲,
“開飯嘍,開飯嘍!”
陳超然端著飯盒,剛要出門,迎面就碰上了一排長林永安,臉上洋溢著一股子興奮,
“超仔,你們班里傷亡如何?”林永安問道,
“報告排長,失蹤了一個,其它人都安全回來了!”
“還不錯,我們?nèi)胚@次傷亡7人,是全連損失最少的!”林永安得意洋洋說道,看樣子也是受到了上面的表揚!
“排長,我有個建議!”陳超然放下了飯盒,
“你說!”
“能不能給我們班弄幾支盒子炮?”
夜里白刃戰(zhàn)時,陳超然恨不得一槍一個,速戰(zhàn)速決,關(guān)鍵他就一把三八大蓋,在近戰(zhàn)的時候開槍有些不便!
林永安一聽,也點頭說道,
“你昨晚的表現(xiàn)我都看見了,這樣,我這把盒子炮你先拿著用,回頭我再問問連長!”
說罷,林永安解下了自己的配槍,直接遞了過來,
“使不得,使不得!”陳超然嘴上客氣,但是手卻實誠的接過了盒子炮,挎在了自己身上!
“你等我下!”
他裝模做樣的到床頭翻了翻,從空間里取出來一具望遠(yuǎn)鏡出來,也是昨夜的戰(zhàn)利品之一!接著又拿出了一包煙!
“排長,這只望遠(yuǎn)鏡是昨天夜里繳獲的,就送給你了!”
林永安接過了望遠(yuǎn)鏡和香煙,喜笑顏開,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望遠(yuǎn)鏡可是稀罕貨,現(xiàn)在就連長葉先海那里有一部,也是剛剛繳獲的!
林永安望了望陳超然,也是越看越喜歡,這家伙現(xiàn)在簡直就是排里的寶貝疙瘩!
戰(zhàn)士們吃完了早飯陸陸續(xù)續(xù)趕了回來,廖家柱是一臉的嫌棄,
“又是紅薯粥!昨晚打了一夜,今天早上就給我們吃這個?。∥液攘巳攵汲圆伙?!”
梁文軒納悶說道,
“以前在補充團(tuán)吃得時候,也沒看你這么大意見啊!”
廖家柱說道,
“以前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覺得啥,現(xiàn)在可不一樣,咱們都正式上戰(zhàn)場了,吃不飽肚子,我怎么砍鬼子腦袋?”
幾人的聊天,都被林永安和陳超然聽在了耳朵里,
陳超然說道,
“咱們的伙食也太差了,排長,你得想法提提意見!”
林永安嘆氣道,
“我都提過了,連長說團(tuán)里撥下來的伙食費就那么點,現(xiàn)在物價飛漲,確實越來越不夠吃!”
林永安走后,
陳超然卻把梁文軒叫了過來,遞給他三十塊法幣,
“文軒,去村子里看看能不能買點雞和豬肉啥的,讓老鄉(xiāng)幫我們燉好,回頭給大家加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