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008年5月12日，下午2點28分。江婉清正在圖書館背誦人體解剖學，
桌子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地震！"尖叫聲四起，所有人瘋狂往外跑。江婉清卻愣在原地，
腦海中閃過新聞里汶川的畫面。三天后，她背著醫(yī)藥包出現(xiàn)在救災現(xiàn)場。"你是誰？
這里很危險，馬上離開！"粗糙的大手一把將她從廢墟邊拽開，
江婉清抬頭對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男人三十歲左右，臉上全是灰塵和汗水，
橙色救援服上沾滿了血跡。他的眉頭緊蹙，眼神兇狠得像頭野獸。"我是醫(yī)學院的學生，
來做志愿者。"江婉清舉起手中的醫(yī)藥包，"我有急救證書。""醫(yī)學院？
"男人上下打量她，"你看起來還沒成年吧？""我二十歲了！"江婉清氣得臉紅，
"而且我已經實習一年，處理過很多急救病例！"男人冷笑一聲："小姑娘，
這里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你看到那邊了嗎？"他指向不遠處的廢墟，
幾具尸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有些已經開始腐爛。"昨天有個志愿者看到這些嚇得當場暈倒，
摔傷了頭還要我們分人手送醫(yī)院。你確定你不會拖后腿？"江婉清咬緊牙關："我不會。
""行，那你跟著我。"男人轉身往廢墟走去，"我是這支救援隊的隊長，秦川。
你要是敢哭鼻子，我立馬把你踢走。"廢墟下傳來微弱的呼救聲。"下面有人！
"秦川立刻趴在地上，將耳朵貼近縫隙，"是個孩子的聲音！"十幾個救援隊員迅速圍過來，
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碎石。"小心點，這塊預制板隨時可能塌下來。"秦川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江婉清站在一旁，緊張得手心冒汗。突然，
預制板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所有人后退！"秦川大喊。可就在這時，
廢墟下傳來孩子驚恐的哭聲："救救我，我害怕！
"秦川毫不猶豫鉆進了只能容納一人的縫隙。"隊長！"隊員們焦急地喊著。
江婉清看著秦川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心臟狂跳不止。十分鐘后，
秦川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從廢墟里爬了出來。小女孩的腿被壓傷，血流不止。"快！
"秦川將孩子遞給江婉清，"她失血過多，需要立即處理傷口。"江婉清接過孩子，
立刻打開醫(yī)藥包。她快速清理傷口，包扎止血，動作嫻熟得不像個二十歲的學生。
"做得不錯。"秦川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叔叔，謝謝你救了我。
"小女孩虛弱地看著秦川，眼中滿是感激。秦川蹲下身子，輕撫孩子的頭發(fā)："不怕，
你安全了。"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和剛才的兇狠判若兩人。江婉清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心頭涌起異樣的感覺。"愣著干什么？還有很多人等著救。"秦川重新站起身，
恢復了之前的冷漠。接下來的三天，江婉清跟著救援隊在廢墟中穿梭。
她親眼見證了秦川如何在生死邊緣與時間賽跑，如何在危險面前毫不退縮。
每當有幸存者被救出，他總是第一個沖上去，不管有多危險。每當有隊員受傷，
他總是把自己的份額讓給別人，自己卻啃著發(fā)硬的饅頭。"你為什么要做救援隊長？
"夜深人靜時，江婉清忍不住問道。秦川正在整理明天要用的設備，聽到這話手頓了一下。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應該有人去做這些事。""就這么簡單？"秦川抬頭看她，
月光下那雙眼睛深邃得像古井。"小姑娘，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就像你，
為什么放著舒服的校園生活不過，跑到這里遭罪？"江婉清一愣，
隨即笑了："可能我們是同一種人吧。"秦川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也許吧。
"第二章第四天夜里，暴雨如注。"收到消息，東邊的小學還有生命跡象。"秦川召集隊員，
"那邊地形復雜，而且隨時可能發(fā)生次生災害，誰愿意跟我去？"所有隊員都舉起了手。
"不行，太危險了。"江婉清站出來，"我看了氣象預報，今晚還會有余震。
"秦川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擔心我？
""我擔心所有人的安全。"江婉清繃著臉說，"作為醫(yī)護人員，
我有義務提醒你們注意安全。""放心，我不會讓兄弟們送死的。"秦川拍拍她的肩膀，
"你留在這里照顧傷員。""我要跟你們一起去。""不行。""為什么？"江婉清瞪著他，
"我的醫(yī)術你們都見過，關鍵時刻我能救命。"秦川盯著她的眼睛，
良久才說："因為我不想你出事。"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江婉清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瞬間紅了，心跳如鼓。"我不是因為你是女孩子才這么說。"秦川別過臉，
"而是因為你對救援隊很重要。"江婉清的心情如過山車般起伏，
但還是堅持道："那我更應該去。"最終，秦川還是帶上了她。
小學的廢墟比想象中更加慘烈。"信號！這里有生命信號！
"隊員用探測器找到了微弱的生命跡象。"是在教學樓的三樓，被壓在下面。
"秦川分析著廢墟的結構，"需要從這里挖一條通道進去。"雨越下越大，
廢墟變得更加不穩(wěn)定。就在他們挖掘到一半時，余震來了。"快撤！"秦川大喊。
但為時已晚，一塊巨大的水泥板轟然倒塌，直接砸向江婉清。"小心！"秦川飛身撲過去，
將江婉清護在身下。巨大的撞擊聲過后，一切歸于寂靜。"秦川？秦川！
"江婉清推著壓在身上的男人，感覺手上一片濕熱。血。"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秦川的后背被水泥板砸中，血流如注。他費力地抬起頭，
看著江婉清驚慌的臉。"別哭，我沒事。"他虛弱地笑了笑，"廢墟下面還有人，
你要繼續(xù)救援。""你閉嘴！"江婉清眼淚掉個不停，顫抖著手給他止血，"我不許你有事！
""江婉清。"秦川艱難地開口，"如果我撐不過去，你要替我照顧好隊員們。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江婉清拼命按壓著他的傷口，
溫熱的血液不斷從指縫間溢出。"答應我。"秦川的聲音越來越小，"答應我。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你不能死。"江婉清泣不成聲，"秦川，你不能死。
"救護車終于到了。醫(yī)生將秦川抬上擔架時，江婉清死死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我會在醫(yī)院等你。"她哽咽道，"你要快點好起來。"秦川已經陷入昏迷，
但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她。廢墟下的孩子最終被救了出來，是個十歲的小男孩。
當他被抬出來的那一刻，江婉清蹲在地上大哭。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秦川要做救援隊長。
因為每一個被救出的生命，都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慰藉。
第三章秦川在ICU里躺了整整一周。江婉清每天都坐在病房外面，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
"姑娘，你該回去休息了。"護士看不下去，勸她道。"我不累。"江婉清眼睛通紅，
固執(zhí)地搖頭。"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他還沒醒，我不能走。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明明認識才一個星期，明明之前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但看到秦川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塌了。第八天，秦川終于醒了。
"你怎么在這里？"他看到守在床邊的江婉清，眉頭緊皺，"救援工作怎么辦？
""你好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yī)生？"江婉清激動得手足無措，
連珠炮般問著。"我沒事。"秦川試圖坐起身，卻因為傷口疼痛而倒抽一口冷氣。"別動！
"江婉清連忙按住他，"醫(yī)生說你的傷很重，需要靜養(yǎng)。""我不能躺在這里，
還有很多人需要救援。""救援隊的事有其他人負責，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傷。
"秦川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你在這里守了多久？""沒多久。
"江婉清撒謊道。"江婉清，謝謝你。"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江婉清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你救了我的命，我當然要照顧你。"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不一樣。
"秦川伸手想要摸她的臉，但手舉到一半又放了下來，"你對我來說，不一樣。
"江婉清猛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咳咳。"門口傳來輕咳聲，
打破了曖昧的氛圍。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笑容。
"秦隊長，身體感覺怎么樣？""好多了，何醫(yī)生。"秦川的表情瞬間恢復正常。"那就好。
對了，有位柳小姐想要見你。"何醫(yī)生看了看江婉清，"她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江婉清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未婚妻？"她看向秦川，聲音顫抖，"你有未婚妻？
"秦川的臉色也變了，他正要解釋，一個女人已經推門而入。女人穿著名牌套裝，
化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優(yōu)雅高貴。她徑直走到病床邊，親昵地握住秦川的手。"阿川，
你嚇死我了。"女人紅著眼眶，"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柳如煙，你怎么來了？
"秦川皺眉問道。"你受傷了，我當然要來。"柳如煙轉頭看向江婉清，"這位是？
""我是救援隊的醫(yī)護人員。"江婉清強忍著眼淚，"既然秦隊長的家屬來了，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秦川叫住。"江婉清，等等。"但江婉清沒有停下腳步，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阿川，她是誰?。靠雌饋韺δ愫荜P心的樣子。
"柳如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醋意。秦川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我們的婚禮準備得怎么樣了？"柳如煙繼續(xù)說道，"我爸爸說，等你養(yǎng)好傷就辦婚禮。
""我說過，我不會娶你。"秦川冷冷地說。"阿川，你還在生氣嗎？
"柳如煙的眼淚掉了下來，"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解釋過無數(shù)次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夠了。"秦川閉上眼睛，"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可是我爸爸和你爸爸已經商量好了，這門婚事必須成。"柳如煙咬牙道，"你不要忘記，
如果沒有我們柳家的資助，你根本做不了救援隊長。"秦川睜開眼，眼中寒光乍現(xiàn)。
"你在威脅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柳如煙收起眼淚，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阿川，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么選擇對你最好。"與此同時，江婉清已經跑出了醫(yī)院。
她坐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原來他有未婚妻。原來她只是自作多情。
原來那些心動，都是她一個人的幻覺。"江婉清？"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回頭，
看到救援隊的副隊長王建軍走了過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王建軍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太累了。"江婉清胡亂擦著眼淚。"隊長怎么樣了？""他醒了，沒事了。
"江婉清站起身，"我想回學校了。""現(xiàn)在？"王建軍愣了一下，"不再等等嗎？
隊長一直在找你。""不用了。"江婉清勉強笑了笑，"救援工作基本結束了，
我也該回去上課了。"她背起背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建軍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四章三年后，江婉清從醫(yī)學院畢業(yè)，成為了市人民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這三年里，
她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救援活動，也再也沒有主動打聽過秦川的消息。但她知道，
他和柳如煙結婚了。報紙上刊登過他們的婚禮照片：新郎英俊，新娘美麗，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江婉清看到那篇報道時，心臟狠狠疼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沒有感覺了。
"江醫(yī)生，有個急救病人，車禍，需要立即手術。"護士匆忙跑來報告。"知道了，
馬上準備手術室。"江婉清立刻投入工作中。這就是她現(xiàn)在的生活，忙碌而充實，
不用想起那些讓人心痛的回憶。手術很成功，病人脫離了危險。江婉清走出手術室時，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江醫(yī)生，辛苦了。"護士小李遞給她一杯咖啡。"謝謝。
"江婉清接過咖啡，正要回辦公室，卻在走廊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秦川。
他坐在急診科的椅子上，右手纏著繃帶，臉色蒼白。江婉清愣在原地，
手中的咖啡杯差點滑落。三年不見，他似乎瘦了很多，眉宇間多了一絲疲憊。但那雙眼睛，
依然如她記憶中一樣深邃。"江醫(yī)生？江醫(yī)生？"小李在旁邊叫她。"?。渴裁?？
"江婉清回過神來。"急診科那邊叫您過去看看，說是有個病人指名要您診治。
"江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氣，走向急診科。"江醫(yī)生來了。
"接診醫(yī)生松了口氣，"這位先生說認識您，非要等您來。"江婉清走到秦川面前，
努力保持著職業(yè)化的微笑。"您好，我是江婉清醫(yī)生。請問哪里不舒服？"秦川抬頭看著她，
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手被玻璃割傷了，可能需要縫針。"他的聲音還是那么低沉好聽。
"我看看。"江婉清小心地解開他手上的繃帶。傷口很深，確實需要縫合。"怎么受傷的？
"她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道。"救援時不小心碰到的。
"江婉清的手頓了一下："您還在做救援工作？""嗯，成立了自己的救援隊。""為什么？
"江婉清忍不住問道，"您不是已經...""已經什么？""沒什么。
"江婉清低頭繼續(xù)縫合，"可能會有點疼，您忍一下。""江婉清。"秦川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這三年，你還好嗎？"江婉清的手輕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很好，
謝謝關心。"她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和陌生人說話。"你變了。"秦川看著她，"變得很冷漠。
""人總是會變的。"江婉清包扎好傷口，退后一步，"好了，記得按時換藥，不要碰水。
"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秦川拉住了手腕。"江婉清，我有話想對你說。""秦先生，
請您放手。"江婉清沒有回頭，"您還有其他不舒服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工作要做。
""當年的事情...""與我無關。"江婉清用力掙脫他的手，"秦先生，
請您不要讓我為難。"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急診科。秦川坐在椅子上，看著她消失的背影，
心中如刀割般疼痛。他知道，她在怨他。也知道，她有怨他的理由。但有些事情，
他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阿川？"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你怎么了？傷口很嚴重嗎？
"秦川轉過身，看到柳如煙匆忙趕來，眼中滿是擔憂。"沒事，已經處理好了。"他站起身，
"我們走吧。""剛才那個醫(yī)生是誰？"柳如煙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她好像認識你。
""以前的戰(zhàn)友。"秦川淡淡地說。"哦。"柳如煙沒有多問，但心中已經警鈴大作。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醫(yī)生對她的丈夫來說，絕不只是普通的戰(zhàn)友那么簡單。
第五章江婉清回到辦公室后，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三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但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為了救她差點喪命的男人。
那個說她對他來說不一樣的男人。那個有未婚妻卻讓她心動的男人。"江醫(yī)生，您還好嗎？
"小李端著夜宵走進來，"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江婉清勉強笑了笑。"要不要請假休息幾天？""不用，工作能讓我忘記煩惱。
"但事實證明，工作并不能讓她忘記秦川。接下來的幾天，她總是心不在焉，
做手術時也經常走神。"江醫(yī)生，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主任找她談話，
"幾個同事都反映您狀態(tài)不太好。""對不起，主任，我會調整的。""是不是感情問題？
"主任是個過來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年輕人嘛，感情上有起伏很正常。
"江婉清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請幾天假好好調整一下。
"主任關心地說，"但是工作不能出錯，這關系到病人的生命。""我明白。"當天晚上，
江婉清走出醫(yī)院時，看到停車場里有個熟悉的身影。秦川靠在一輛黑色越野車旁，
手里夾著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的側臉棱角分明?？吹剿鰜?，他掐滅煙頭走了過來。
"下班了？""您怎么在這里？"江婉清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等你。"秦川直視她的眼睛，
"我們需要談談。""我覺得沒什么好談的。"江婉清轉身就走。"江婉清，
你就這么恨我嗎？"秦川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婉清的腳步頓住了。"我不恨你。
"她沒有回頭，"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再有交集。""為什么？""因為你是有婦之夫。
"江婉清轉過身，眼中滿是諷刺，"秦先生，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合適嗎？
""我和柳如煙已經離婚了。"這句話如五雷轟頂，江婉清愣在原地。"什么時候的事？
""半年前。"秦川走近她，"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錯誤的。""那又怎樣？"江婉清冷笑，
"秦先生想要告訴我什么？想要重新開始嗎？""如果可以的話，是的。""不可能。
"江婉清搖頭，"三年前你選擇了她，現(xiàn)在又想回頭找我，你當我是什么？備胎嗎？
""不是的，江婉清，你聽我解釋...""我不想聽。"江婉清打斷他，"秦先生，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沒必要再糾纏不清。"她繞過他往前走，
秦川卻追了上來。"江婉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能。"江婉清頭也不回，
"我不想再被傷害一次。""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但事實就是如此。
"江婉清停下腳步，眼中含淚，"秦川，你知道我在醫(yī)院門口哭得有多傷心嗎？
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我..."秦川張口結舌。"你不知道，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江婉清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你只是覺得愧疚，
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想要補償我。但是秦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補償。""這不是同情，
江婉清，我...""夠了！"江婉清擦干眼淚，"秦川，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秦川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心中涌起強烈的無力感。
他想要追上去，但江婉清的話如刀子般刺痛著他的心。也許，她說得對。也許，
他真的沒有資格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但是，他舍不得。即使知道沒有希望，
他也舍不得就這樣放手。第六章第二天，江婉清收到了調崗通知。"什么？調到山區(qū)支醫(yī)？
"她看著手中的文件，"為什么？""上級要求，
需要派一名經驗豐富的外科醫(yī)生去山區(qū)醫(yī)院支援。"主任解釋道，"你的業(yè)務能力很強，
而且年輕，適合這個任務。""可是我沒有申請過支醫(yī)。""這是醫(yī)院的安排，你必須服從。
"主任的語氣不容置疑，"明天就出發(fā)，為期一年。"江婉清心中疑惑重重，但也只能接受。
當天晚上，她正在收拾行李，電話鈴聲響起。"婉清，聽說你要去山區(qū)支醫(yī)？
"閨蜜林小雨在電話里問道。"嗯，醫(yī)院的安排。""這么突然？不會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