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車禍死后綁定反派系統(tǒng),重生在豪門棄婦身上。系統(tǒng)要求我走惡毒女配路線,
爭寵打臉白月光。我反手入侵全球金融系統(tǒng),讓霸總家族一夜破產(chǎn)。白月光直播賣慘時,
我放出她收買記者的錄音:“姐姐,道德綁架玩得開心嗎?”當(dāng)霸總跪求復(fù)合,
我的病毒正拍賣他公司核心機密。系統(tǒng)突然解除綁定:“宿主,求你去當(dāng)好人吧!
”我輕笑敲下回車鍵:“晚了,我的游戲才剛開始。”---**第一章:死亡,
與更糟的重生**冰冷的雨水抽打著臉頰。粘稠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糊住了眼睛。
身體像是被重型卡車反復(fù)碾壓過,每一塊骨頭都在尖叫著碎裂。
劇痛吞噬了凌霜最后一絲意識。無邊無際的黑暗涌上來。死亡,
原來是這么喧囂又寂靜的一件事。
造系統(tǒng)’最高綁定標(biāo)準(zhǔn)……”“綁定中……1%……50%……100%……”“綁定成功!
”……尖銳的、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像生銹的鐵片刮擦著腦髓,
硬生生將凌霜從混沌的死亡深淵里拽了出來。她猛地睜開眼。刺目的光。
不是車禍現(xiàn)場扭曲的金屬和破碎的擋風(fēng)玻璃。是璀璨到近乎奢華的水晶吊燈。
光芒折射在無數(shù)剔透的杯盞上,晃得人頭暈??諝饫飶浡鹉伒南銠?、昂貴的香水,
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虛偽的喜慶氣息。震耳欲聾的喧嘩聲浪瞬間將她淹沒。掌聲。笑聲。
祝福聲。交織成一片令人煩躁的背景音?!肮差櫩?!恭喜凌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啊!”“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凌霜低頭。視線聚焦。映入眼簾的,
是極其刺眼的、大面積的、仿佛流淌著血液的……正紅色。
她穿著一身繁復(fù)華麗、綴滿珠繡的……中式新娘嫁衣。寬大的袖口下,手指纖細,
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涂著同樣喜慶的紅色蔻丹。這不是她的手。她凌霜的手,
常年敲擊鍵盤,指腹帶著薄繭,指甲總是剪得極短,干凈利落。她猛地抬頭。
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就在不遠處。鏡子里映出一個陌生的女人。年輕,大約二十出頭。
皮膚是精心保養(yǎng)出的瓷白,五官精致得如同畫里走出的仕女,柳葉眉,杏仁眼,
鼻梁小巧挺直,唇瓣嫣紅如花瓣。只是那雙本該顧盼生輝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驚惶、茫然,
以及深不見底的絕望和屈辱。像一只誤入狼群、被剝光了所有防御的、瑟瑟發(fā)抖的幼鹿。
美則美矣,毫無靈魂。脆弱得像一件精美卻易碎的瓷器。凌霜的心重重一沉。她不是死了嗎?
死在那場該死的、充滿疑點的車禍里?,F(xiàn)在這算什么?借尸還魂?
還是……某種惡趣味的沉浸式體驗?“喂!新來的!
”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再次在她腦海里響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容置疑的指揮感。
“發(fā)什么呆!任務(wù)來了!”“新手任務(wù):當(dāng)眾掌摑白月光林晚晚!”“限時三分鐘!立刻!
馬上!”“讓她哭!讓所有人看到她被你欺負的可憐樣!激發(fā)男主顧沉舟的保護欲!
推動劇情走向高潮!”“快動手!完成有積分獎勵!失敗……哼哼,電擊懲罰!”系統(tǒng)?
任務(wù)?白月光?掌摑?電擊懲罰?一連串荒謬至極的詞匯,像冰冷的子彈,
一顆顆射進凌霜混亂的腦海。她甚至沒來得及消化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碎片。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從凌霜的喉間溢出。鏡子里,
那個“脆弱新娘”臉上殘余的驚惶和絕望,如同被狂風(fēng)吹散的薄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驟然降臨的、令人心悸的沉靜。那雙漂亮的杏仁眼里,所有的水光褪去,
只剩下深潭般的幽暗和凜冽的鋒芒。仿佛沉睡的兇獸,睜開了眼睛。“反派系統(tǒng)?
”凌霜在意識里回應(yīng),聲音平靜得可怕?!白屛耶?dāng)惡毒女配?去爭寵?去打臉?”“低級。
”“無趣?!薄袄速M我的時間?!北涞碾娮右羲坪蹩ち艘凰??!澳恪阏f什么?!
”“警告!宿主拒絕執(zhí)行任務(wù)!將啟動一級……”系統(tǒng)的威脅還沒說完,
就被凌霜干脆利落地打斷?!伴]嘴?!薄盎蛘?,我?guī)湍阌谰渺o音?!彼恼Z調(diào)沒有絲毫起伏,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碾碎一切的絕對力量。仿佛她說的不是威脅,
而是一個即將成為現(xiàn)實的簡單陳述。系統(tǒng):“……”那冰冷的電子流,
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凝滯。仿佛被無形的寒氣凍結(jié)了。
凌霜不再理會腦海里那個聒噪的東西。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
冷靜而迅速地掃視著眼前奢靡又荒誕的場景。記憶的碎片,伴隨著強烈的屈辱和不甘,
終于沖破了阻礙,洶涌地匯入她的意識。原主,也叫凌霜。凌家不受寵的養(yǎng)女,
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養(yǎng)父母當(dāng)作攀附工具的可悲棋子。今天,是她和顧氏集團掌權(quán)人,
顧沉舟“結(jié)婚”的日子。一場徹頭徹尾的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婚禮進行曲。沒有神父的祝福。
只有觥籌交錯的名利場,和無數(shù)等著看她這個“灰姑娘”笑話的、充滿惡意的目光。
而她的“丈夫”,顧沉舟……凌霜的目光穿透喧鬧的人群,
精準(zhǔn)地鎖定了那個站在不遠處、被眾星捧月般圍著的男人。
一身剪裁完美的純黑色手工高定西裝,包裹著挺拔修長的身軀。側(cè)臉線條冷硬如刀削,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矜貴和疏離。此刻,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正一瞬不瞬地、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宴會廳入口的方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神圣的降臨。
凌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入口處的水晶珠簾,被一只保養(yǎng)得宜、白皙纖細的手輕輕撩開。
一個穿著月白色真絲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出現(xiàn),像是一束柔和的月光,
瞬間灑滿了喧囂的宴會廳。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后,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天鵝般優(yōu)雅的頸項。五官并不如凌霜這般濃艷精致,卻清麗脫俗,
氣質(zhì)溫婉如水,眉眼間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的柔弱。尤其是那雙眼睛,
清澈得仿佛能映出人心底的塵埃。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微微咬著下唇,
眼神怯怯地掃過全場,最后,帶著無盡的哀怨和情意,落在了顧沉舟身上。
像一朵在風(fēng)雨中飄搖無助的小白花。整個宴會廳的喧鬧,詭異地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
都在這位“不速之客”和今天的新娘之間來回逡巡。
興奮的、看好戲的、鄙夷的、同情的……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在空氣中無聲地碰撞、發(fā)酵。
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翱矗∈橇滞硗?!她真的來了!”“嘖,
這下有好戲看了!正宮和小三……哦不,是白月光和替身的世紀(jì)對決?
”“聽說顧總心里一直只有這位林小姐,
娶凌家那個養(yǎng)女不過是迫于家族壓力……”“凌霜真可憐,
婚禮當(dāng)天被正主打臉……”“可憐什么?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養(yǎng)女,也配嫁進顧家?
鳩占鵲巢罷了!”這些聲音不大,卻像毒針一樣,精準(zhǔn)地刺向穿著大紅嫁衣的凌霜。
原主殘留的強烈情緒——屈辱、難堪、絕望、心如刀絞——如同洶涌的潮水,
猛烈地沖擊著凌霜此刻的理智。她的指尖微微發(fā)涼,身體僵硬。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凌霜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瞬間壓下了那不屬于她的劇烈情緒波動。眼底,
只剩下一片淬了寒冰的清明。林晚晚。顧沉舟心尖上的白月光。一年前,
因為一場“意外”車禍(凌霜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遠走國外“療養(yǎng)”。而今天,
在她凌霜“大婚”的日子。這位“療養(yǎng)”歸來的白月光,
就這么恰到好處地、楚楚可憐地出現(xiàn)了。時機精準(zhǔn)得令人嘆為觀止。
“沉舟……”林晚晚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長途跋涉的疲憊,
清晰地穿透了安靜的空氣?!拔摇沂遣皇谴驍_到你了?”她的目光盈盈如水,
含著千言萬語,欲說還休地望向顧沉舟。
我只是……只是聽說你今天……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回來……再看你一眼……”每一個字,
都像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臺詞。柔弱無助,卻又情深似海。瞬間將所有人的同情心,
都拉到了她那邊。無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凌霜身上。等著看她失態(tài)。
等著看她崩潰。等著看她這個“惡毒女配”,如何上演掌摑白月光的戲碼。
顧沉舟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幾乎是在林晚晚聲音響起的瞬間,就轉(zhuǎn)過了身。
那雙總是冷漠疏離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著林晚晚的身影,
翻涌著復(fù)雜難辨的情緒——震驚、狂喜、心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他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他什么也沒對林晚晚說。而是猛地轉(zhuǎn)向了凌霜。
那個穿著刺目紅嫁衣、站在水晶燈下,顯得格外孤獨也格外礙眼的女人。顧沉舟的眼神,
瞬間從對林晚晚的復(fù)雜情愫,切換成了面對凌霜時慣有的、毫不掩飾的冰冷和厭棄。
仿佛她是一件亟待處理的垃圾。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昂貴的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沉悶而壓迫的聲響。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尖上。空氣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緊緊追隨著他,屏息以待。
顧沉舟在凌霜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威士忌酒香,本該是好聞的,
此刻卻只讓凌霜感到窒息般的壓迫。他俯視著她。眼神銳利如刀,帶著審判的意味。
薄唇輕啟,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冰冷堅硬,砸在寂靜的空氣中,清晰得可怕:“凌霜。
”“婚禮取消?!薄邦櫶奈恢茫悴慌??!薄艾F(xiàn)在,立刻從這里消失。
”“別讓我再看到你。”“更別妄想動晚晚一根手指頭?!薄胺駝t……”他頓了頓,
沒有說完。但那未盡之語里的威脅和寒意,比說出口的更加刺骨。像一盆混合著冰碴的臟水,
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潑在了凌霜的臉上、身上。將她最后一點尊嚴(yán),徹底碾碎。
整個宴會廳,落針可聞。只有壓抑的抽氣聲和相機快門瘋狂按動的細微聲響。
所有賓客的眼神,都充滿了赤裸裸的憐憫、鄙夷、嘲諷和幸災(zāi)樂禍??窗?。
這就是妄想攀附豪門的代價?;槎Y當(dāng)天,被新郎當(dāng)眾悔婚,像垃圾一樣驅(qū)逐。
而那個真正的女主角,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贏走了所有。
凌霜甚至能感覺到原主殘魂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幾乎要將這具身體撕裂。腦海里,
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再次瘋狂叫囂起來,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機會!絕佳的機會!
”“目標(biāo)人物林晚晚處于高度關(guān)注焦點!情緒波動強烈!”“宿主!快!就是現(xiàn)在!沖上去!
狠狠給她一巴掌!罵她!撕她!把惡毒女配的戲份演到極致!”“打!快打!讓她哭!
讓顧沉舟更恨你!讓劇情沖突最大化!”“積分!大量積分獎勵!”“電擊懲罰準(zhǔn)備中!
10!9!8……”倒計時的數(shù)字,如同催命的鼓點。冰冷的電流威脅感,
開始在神經(jīng)末梢隱隱竄動。凌霜站在原地。沒有動。沒有如系統(tǒng)所愿地沖上去歇斯底里。
也沒有如原主所殘留的絕望本能般癱軟崩潰。她甚至,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
平靜地迎上了顧沉舟那雙充滿厭惡和警告的冰冷眼眸。那眼神,平靜得可怕。
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死寂無波的海面。深不見底。顧沉舟被她看得微微一怔。
這眼神……太陌生了。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凌霜會有的怯懦、討好、或者委屈控訴。
而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審視?仿佛他才是那個站在審判席上的人。
就在顧沉舟因為這瞬間的異樣而微微蹙眉時。就在系統(tǒng)倒計時即將歸零,
電流懲罰蓄勢待發(fā)時。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被當(dāng)眾羞辱的新娘要么崩潰痛哭要么發(fā)瘋?cè)鰸姇r。凌霜動了。
她沒有沖向林晚晚。而是微微側(cè)身,姿態(tài)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優(yōu)雅。她的目光,
越過了顧沉舟那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精準(zhǔn)地落在了他身后不遠處,
那個被助理小心護著、正用怯生生又隱含勝利者姿態(tài)的目光看過來的林晚晚身上。然后。
凌霜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那不是笑。是刀鋒出鞘前,
那一道冷冽的寒光。她伸出了手。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璀璨的水晶燈光下,美得如同藝術(shù)品。
然而,她握住的,不是任何人的臉。而是旁邊侍應(yīng)生托盤里,
一杯剛剛倒?jié)M的、冒著細密氣泡的……頂級香檳。金黃色的液體在剔透的杯壁中輕輕晃蕩,
折射出迷離的光暈。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地追隨著她那優(yōu)雅卻令人窒息的動作。
顧沉舟的眉心擰得更緊,眼神中的警告幾乎化為實質(zhì)。系統(tǒng)在她腦海里瘋狂尖叫:“宿主!
方向錯了!目標(biāo)在林晚晚!不是香檳!你拿香檳干什么?!快扔掉!去打她!打林晚晚!
”凌霜充耳不聞。她穩(wěn)穩(wěn)地握著那杯冰涼的香檳。手臂抬起。動作流暢得沒有一絲猶豫。
手腕輕巧地一翻。杯口傾斜。嘩啦——!一整杯冰涼刺骨、帶著細密氣泡的金黃色液體,
如同九天懸落的瀑布,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精準(zhǔn)無比地……潑在了顧沉舟那張俊美無儔、此刻卻寫滿錯愕和暴怒的臉上!時間。
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香檳順著顧沉舟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額發(fā)狼狽地滴落,
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流進他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薄唇,再沿著線條冷硬的下頜,
洇濕了他那件價值不菲、象征著身份地位的純黑色手工高定西裝的前襟。深色的布料,
瞬間被浸染出一大片難堪的深色水漬。幾片檸檬片,滑稽地掛在他的肩膀上。細密的氣泡,
在他頭發(fā)和睫毛上短暫地停留,然后“啵”地破裂,留下更深的狼狽。
顧沉舟整個人僵在原地。那雙總是盛滿冷漠和掌控一切的深邃眼眸,
此刻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被徹底冒犯尊嚴(yán)的狂怒。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人敢把酒潑在他顧沉舟的臉上。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以這種方式。整個宴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jié)了。所有的賓客,
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驚駭、呆滯、仿佛見了鬼的瞬間。
端著相機的記者們,手指僵硬地停在快門上,忘了按下去。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只有香檳酒液滴落在光潔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滴答。滴答。清晰得如同喪鐘。
凌霜隨手將空了的香檳杯放回旁邊同樣石化的侍應(yīng)生托盤里。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
這聲音,在死寂的大廳里,卻如同驚雷。她再次抬眼。
目光平靜地掃過顧沉舟那張被香檳沖刷、精彩紛呈的臉。然后,她的視線,輕飄飄地越過他。
落在了他身后,
那個同樣被這驚世駭俗一幕震得花容失色、小嘴微張、連柔弱表情都忘記維持的林晚晚身上。
凌霜的唇角,再次勾起。這一次,那弧度清晰可見。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近乎殘酷的嘲諷。
紅唇輕啟。清冷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薄刃,清晰地割開了死寂的空氣,
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這種垃圾,也配臟了我的手?”話音落下的瞬間。腦海里,
系統(tǒng)的電子音像是被巨大的電流沖擊過,發(fā)出尖銳刺耳的、斷斷續(xù)續(xù)的雜音:“滋——警告!
滋——行為嚴(yán)重偏離設(shè)定!滋——威脅值……滋……未知錯誤!計算……無法計算!
邏輯沖突!核心……滋滋滋……”然后。徹底死機。一片寂靜。**第二章:反派?不,
我是規(guī)則本身**死寂。死一樣的寂靜。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在凌霜那句“這種垃圾,
也配臟了我的手?”落下的瞬間。每一雙眼睛都瞪得滾圓,
瞳孔里映著顧沉舟滿頭滿臉香檳的狼狽身影,
以及那個穿著大紅嫁衣、身姿挺直、眼神冷冽如冰霜的女人?;闹嚫邢駶獬淼哪?,
潑滿了整個奢華的空間。顧沉舟臉上的香檳還在滴落。昂貴的西裝前襟濕漉漉一片,
深色的水漬不斷向下蔓延。幾片檸檬片滑稽地掛在他肩頭,細密的氣泡在他發(fā)梢掙扎著破裂。
他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錯愕,如同慢鏡頭般,一點點碎裂、剝落,
最終被一種山雨欲來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暴怒所取代。額角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
在皮膚下劇烈地搏動。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赤紅一片,死死地鎖住凌霜。
里面翻涌的怒火和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將她撕成碎片?!傲?、霜!”兩個字,
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擠出,帶著血腥氣和滔天的恨意。聲音低沉嘶啞,如同瀕臨爆發(fā)的火山。
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無形的壓力讓靠近的人幾乎窒息。
林晚晚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驚呼一聲,捂著嘴,像是被嚇壞了的小白兔,
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俺林?!天??!你沒事吧?”她踉蹌著撲過來,
手忙腳亂地想要用自己的真絲手帕去擦拭顧沉舟臉上的酒漬,聲音帶著哭腔,
充滿了心疼和憤怒。“凌霜!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能這么對沉舟!
他只是……他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你怎么能這么惡毒!”她的控訴,像是一根導(dǎo)火索,
瞬間引爆了全場壓抑的嘩然。“我的天……她……她潑了顧總?!”“瘋了!
這女人絕對是瘋了!”“當(dāng)眾悔婚已經(jīng)夠打臉了,她還敢潑酒?這是要把顧家往死里得罪?。?/p>
”“完了完了,凌家這次怕是要被她徹底拖下水了!”“太惡毒了!簡直不可理喻!
”議論聲、指責(zé)聲、倒抽冷氣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涌起。無數(shù)道目光,有驚駭,有鄙夷,
有幸災(zāi)樂禍,如同無數(shù)根無形的針,刺向風(fēng)暴中心的凌霜。
顧沉舟猛地揮開林晚晚試圖擦拭的手。力道之大,讓林晚晚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更顯柔弱可憐。他看都沒看林晚晚一眼,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凌霜身上。他一步踏前,
高大的身影帶著恐怖的壓迫感,幾乎要將凌霜吞噬?!昂芎谩!鳖櫝林鄣穆曇舯鋸毓牵?/p>
每一個字都淬著寒冰?!澳愠晒づ宋?。”“凌霜,我保證,你會為今天的愚蠢,
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凌家?呵……”他發(fā)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冷笑。“從今天起,
江城再不會有凌家的位置!”“而你……”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凌霜平靜的臉。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這是宣判。
來自江城頂級豪門掌權(quán)人的、不容置疑的封殺令。凌家完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也完了。這是所有人心里的共識。林晚晚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和得意,
隨即被更濃的擔(dān)憂和柔弱覆蓋。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顧沉舟:“沉舟,
別這樣……凌小姐她……她只是一時沖動……”“沖動?”顧沉舟的聲音更冷,
“我會讓她知道,沖動的代價是什么!”就在這時,凌霜的腦海里,
那個被巨大沖擊波弄得死機的系統(tǒng),終于在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后,艱難地重啟了。
電子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混亂和……驚恐?“警……警告!宿主行為引發(fā)世界線劇烈偏移!
威脅度……威脅度MAX!超過計算上限!”“男主顧沉舟對宿主仇恨值飆升!
鎖定為‘不死不休’級!”“檢測到男主即將啟動全面封殺!凌家商業(yè)鏈將遭受毀滅性打擊!
原主命運軌跡加速滑向深淵!”“緊急強制任務(wù)發(fā)布:立刻!向男主顧沉舟下跪認錯!
祈求原諒!化解仇恨!”“任務(wù)成功獎勵:1000積分!新手大禮包一份!
”“任務(wù)失敗懲罰:三級電擊!持續(xù)一小時!立刻執(zhí)行!”冰冷的、帶著強制意味的指令,
伴隨著強烈的電流威脅感,在凌霜的神經(jīng)末梢瘋狂竄動。三級電擊?持續(xù)一小時?
凌霜在意識里無聲地冷笑。那足以將一個普通人折磨到精神崩潰甚至休克的懲罰,對她而言,
不過是意識深處掠過的一絲微不足道的漣漪。下跪?認錯?祈求原諒?她的字典里,
沒有這些詞。凌霜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暴怒的顧沉舟身上多停留一秒。她微微側(cè)首,
視線平靜地穿過人群。
紙、正拼命向她使眼色、滿眼都是“快跪下認錯啊你這個蠢貨”的凌家養(yǎng)父——凌天明身上。
原主的記憶碎片翻涌。這個所謂的“父親”,為了攀附顧家,
毫不猶豫地將養(yǎng)女當(dāng)作貨物一樣推了出去。在顧沉舟當(dāng)眾悔婚、對她極盡羞辱時,
他像只縮頭烏龜,不敢吭一聲。現(xiàn)在,眼看顧沉舟的怒火要燒毀凌家,他慌了,怕了,
卻只想讓她這個“惹禍精”下跪,來保全他可憐的富貴。真是……令人作嘔。凌霜的眼神,
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她緩緩抬起手。不是下跪。而是在所有人驚愕不解的目光中,
伸向了自己繁復(fù)嫁衣的領(lǐng)口。纖細的手指,撫上那象征喜慶和束縛的、盤得一絲不茍的盤扣。
然后。用力一扯!嗤啦——!清脆的錦緞撕裂聲,在死寂的大廳里,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精致的盤扣崩開。沉重的、鑲嵌著珍珠寶石的純金鳳冠,被她毫不猶豫地摘下。
如同丟棄一件礙事的垃圾,隨手一拋!“哐當(dāng)!”鳳冠砸在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滾了幾圈,璀璨的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諷刺的光芒。緊接著,
是那身刺目的、象征著恥辱和交易的大紅嫁衣!她雙手抓住衣襟兩側(cè),狠狠向外一撕!
嗤啦——!更加響亮的撕裂聲!昂貴的蘇繡錦緞,在她手中如同脆弱的紙張,
被輕易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她雙臂一振!那身沉重、華麗、卻如同枷鎖般的嫁衣,
被她干脆利落地脫下!隨手扔在了腳下!像丟棄一塊沾染了污穢的抹布。整個過程,
行云流水,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決絕和力量感。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留戀。
只有徹底的、毫不拖泥帶水的剝離!全場,再次陷入石化般的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和此起彼伏的、無法抑制的倒抽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看著她里面穿著的那身素凈的、月白色的真絲里衣。
像一朵洗盡鉛華、驟然掙脫了所有束縛的……帶刺的冰蓮。
長發(fā)因為剛才的動作微微散落幾縷,垂在頰邊,襯得她的側(cè)臉線條越發(fā)冷冽清晰。
她站在那里,身姿挺直,脊背如同青松,不彎不折。眼神平靜地掃過全場。
掃過顧沉舟那張被香檳和暴怒扭曲的臉。掃過林晚晚那寫滿震驚和一絲慌亂的眼。最后,
落在養(yǎng)父凌天明那張因極度驚駭和憤怒而扭曲的胖臉上。凌霜的唇角,
再次勾起那抹令人心悸的、嘲諷的弧度。紅唇輕啟,聲音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這身皮,
還有這樁令人作嘔的交易……”“還給你們?!薄皬拇丝唐穑遗c凌家……”她頓了頓,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盤,清晰而決絕:“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話音落下的瞬間。腦海里,系統(tǒng)的電子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發(fā)出一連串刺耳的、瀕臨崩潰的電流雜音:“滋——警告!警告!滋——核心指令沖突!
無法強制!滋——行為模式……無法解析!威脅值……持續(xù)爆表!邏輯模塊……過載!
滋滋滋——!”“強制任務(wù)……失??!三級電擊……啟動失……滋滋……失敗!未知屏蔽!
無法執(zhí)行懲罰!”“核心……核心協(xié)議……遭……遭遇……未知病毒入侵??。?!”“警報!
最高級別警報!系統(tǒng)……系統(tǒng)即將……失控……滋滋滋……”刺耳的電流雜音戛然而止。
系統(tǒng),徹底陷入了混亂的沉寂。凌霜沒有理會腦海里那個瀕臨崩潰的噪音源。
她看也沒看腳下那堆象征著屈辱過去的華麗“垃圾”。
更沒有再看暴怒的顧沉舟和泫然欲泣的林晚晚一眼。她微微揚起下頜,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
那姿態(tài),如同女王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冷漠。睥睨。
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碾壓一切的強大氣場。在無數(shù)道震驚、駭然、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在顧沉舟幾乎要噴出火來的赤紅眼眸注視下。在凌天明氣急敗壞的“逆女!你給我站??!
”的咆哮聲中。凌霜邁開了腳步。月白色的真絲里衣,勾勒出她纖細卻挺直的背影。
她穿過人群自動分開的通道。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穩(wěn)定的“嗒、嗒”聲。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舊世界的廢墟上。從容不迫。頭也不回地。
走出了這片金碧輝煌、卻散發(fā)著腐爛氣息的……名利修羅場。
將身后所有的喧囂、咒罵、算計和即將到來的狂風(fēng)暴雨,徹底拋在了腦后。陽光有些刺眼。
從宴會廳厚重的大門走出,外面是精心打理過的酒店花園。清新的空氣涌入肺腑,
驅(qū)散了里面令人窒息的香水和虛偽。凌霜腳步未停,徑直走向酒店側(cè)門,那里相對僻靜。
她需要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傲栊〗悖×栊〗阏埩舨?!
”一個刻意壓低、帶著焦急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凌霜微微蹙眉,停下腳步,側(cè)身。
追上來的是個穿著酒店侍應(yīng)生制服、戴著口罩的年輕女孩,眼神躲閃,
透著緊張和……一絲貪婪?“凌小姐,”女孩飛快地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這邊,
才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有人……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她飛快地從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舊手機,
不由分說地塞進凌霜手里。手機是那種早就被淘汰的按鍵機,塑料外殼磨損得厲害。
“那人說……”女孩舔了舔嘴唇,眼神閃爍,
“說您看了里面的東西……就知道該怎么做了……能幫您……呃,扳回一城?反敗為勝?
”她說完,像是怕惹上麻煩,根本不等凌霜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匆匆跑開了,
消失在酒店后廚的方向。扳回一城?反敗為勝?凌霜垂眸,
看著手里這個廉價的、來歷不明的舊手機。粗糙的塑料外殼硌著掌心。原主殘留的情緒里,
翻涌出一絲微弱的、屬于過去的恐懼和不安。她記得這個手機。
是原主還在凌家寄人籬下、被凌家親生女兒凌雪欺凌時,一個偶然的機會,
從凌雪那個花花公子前男友手里意外得到的。
里面存著一些……足以讓凌雪身敗名裂的“精彩”照片和視頻。原主膽小懦弱,
拿到后嚇得魂飛魄散,只敢藏在床墊下,像藏著一顆定時炸彈,從未敢打開看過,
更別說利用了?,F(xiàn)在,這東西被翻出來,還以這種方式送到她手上?
凌霜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了然。凌家?;蛘哒f,是她的“好妹妹”凌雪。想借刀殺人?
還是想試探?亦或是,在顧沉舟的雷霆之怒降臨前,
迫不及待地想給她這個“棄子”再挖一個坑,徹底踩死她,好撇清關(guān)系?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凌霜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手機冰涼的塑料外殼。她的動作很慢。
眼神里沒有任何好奇,只有一片冰冷的審視。仿佛她手里拿著的不是一部手機,
而是一件需要被解剖的、帶有毒性的標(biāo)本。她沒有立刻開機。
而是將這廉價的塑料塊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分量很輕。外殼的磨損程度和細微的劃痕,
符合長期藏匿的狀態(tài)。按鍵的反饋有些滯澀。電池倉的縫隙里,積著一點細微的灰塵。
初步判斷,沒有被近期拆解改裝植入竊聽或定位裝置的痕跡。很“干凈”。
干凈得就像……一個純粹的、低劣的、等著她上鉤的誘餌。凌霜的唇角,
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她終于按下了開機鍵。屏幕亮起,刺眼的藍光。
低分辨率的像素顆粒感很重。待機畫面是默認的、俗氣的彩色條紋。手機的反應(yīng)很慢,
發(fā)出嗡嗡的震動聲,像是垂死的老人在喘息。凌霜面無表情,指尖在方向鍵上移動。
找到了存儲卡里的文件夾。點開。里面有幾個視頻文件和一堆圖片縮略圖。
她隨手點開了第一個視頻。屏幕閃爍了幾下。模糊的、晃動得很厲害的影像跳了出來。
光線昏暗,環(huán)境像是在某個嘈雜混亂的KTV包廂。震耳欲聾的音樂背景音。
鏡頭聚焦在一個穿著暴露緊身裙、畫著濃妝、眼神迷離癲狂的年輕女孩身上。是凌雪。
她正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手里揮舞著一個插著吸管的小玻璃瓶,
對著鏡頭歇斯底里地尖叫大笑,神態(tài)亢奮得極不正常?!皝戆?!都嗨起來!怕什么!
我爸是凌天明!顧家未來的親家!哈哈哈!誰敢查我?!”畫面晃動,鏡頭拉近。
清晰地拍到了凌雪將吸管湊近鼻子,深深吸食瓶內(nèi)白色粉末的動作。
她臉上那種極致的、扭曲的快樂表情,被低劣的像素放大,顯得格外丑陋和猙獰。背景里,
還有其他幾個同樣狀態(tài)癲狂的年輕男女,癱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視頻不長,只有十幾秒。
卻清晰地記錄下了凌雪聚眾吸食違禁品、并且囂張叫囂的全過程。這畫面,
這內(nèi)容……一旦曝光,足以將凌雪送進監(jiān)獄,讓凌家本就岌岌可危的名聲徹底跌入糞坑,
永世不得翻身?!昂恰!币宦晿O輕的嗤笑,從凌霜唇邊溢出。冰冷。帶著洞悉一切的嘲諷。
這手法,太低級了。像小孩子過家家般的陷害。
視頻拍攝的角度、時機、尤其是凌雪那句“我爸是凌天明!顧家未來的親家!”的叫囂,
簡直刻意得如同劇本。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在針對誰。生怕這把火燒得不夠旺。
生怕她凌霜……不上這個當(dāng)。凌霜關(guān)掉視頻。指尖在冰冷的按鍵上滑動。沒有再看其他圖片。
沒有必要了。這拙劣的陷阱,已經(jīng)昭然若揭。她退出文件夾。指尖在按鍵上快速跳動了幾下,
進入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工程模式界面。屏幕上跳出幾行常人看不懂的代碼指令。
凌霜的眼神專注而冰冷,指尖如飛。幾個指令輸入。
嗡——舊手機發(fā)出一陣輕微的、不正常的震動。屏幕上代碼飛速滾動。幾秒鐘后。
屏幕暗了下去。徹底關(guān)機。再按開機鍵,毫無反應(yīng)。成了一塊真正的、毫無價值的塑料磚頭。
里面的存儲芯片,已經(jīng)被剛才那幾個指令,瞬間產(chǎn)生的微小定向電流脈沖,徹底物理性燒毀。
所有的數(shù)據(jù),灰飛煙滅。干凈利落。凌霜隨手將這塊報廢的塑料垃圾,
丟進了旁邊的酒店廚余垃圾桶里。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做完這一切,她抬頭。
目光平靜地掃過酒店側(cè)門上方那個不起眼的、正對著這個角落的監(jiān)控攝像頭。紅唇微動,
無聲地吐出幾個字:“禮物,收到了。”“回禮,在路上?!睌z像頭冰冷的鏡頭,
靜靜地對著她。仿佛一個沉默的見證者。凌霜轉(zhuǎn)身。月白色的身影,
融入酒店后巷午后的光影里。從容。決絕。不留一絲痕跡。她離開后不到十分鐘。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那個廚余垃圾桶旁。
他戴著一次性手套,忍著惡臭,飛快地在桶里翻找。
當(dāng)他終于摸到那個熟悉的、破舊的手機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迅速掏出手機,開機。
沒反應(yīng)。再按,依舊黑屏。男人臉色變了,急忙拿出一個便攜式讀卡器,
試圖連接手機取出存儲卡。然而,當(dāng)他拆開手機后蓋,
看到里面那個存儲卡插槽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存儲卡插槽的位置,空空如也。
只有一點極其細微的、被高溫熔融后又凝固的塑料痕跡。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被燒化了。男人額頭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他捏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塑料殼,如同捏著一個燙手的炸彈,又驚又懼地看向凌霜消失的方向。
眼神里,充滿了見鬼般的駭然。**第三章:當(dāng)白月光開始直播賣慘**凌霜沒有回凌家。
那個地方對她而言,比酒店宴會廳更令人作嘔。她用身上僅剩的一點零錢,
在市區(qū)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老舊小區(qū)里,租下了一個單間。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
一張舊書桌,墻壁斑駁,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霉味。窗外是雜亂的電線,
和對面樓晾曬的衣物。環(huán)境糟糕。但足夠安靜,也足夠……隱蔽。凌霜反鎖好門,
拉上那層洗得發(fā)白的舊窗簾。房間陷入昏暗。她走到那張掉漆的書桌前。桌上空空蕩蕩。
她坐下。閉上眼睛。意識沉入一片漆黑。那里,一個散發(fā)著微弱不穩(wěn)定藍光的虛擬界面,
正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般,時明時滅地懸浮著。正是那個瀕臨崩潰的“反派人生改造系統(tǒng)”。
界面邊緣不斷閃爍著刺眼的紅色警告框:【核心協(xié)議沖突!】【邏輯模塊過載!
】【威脅評估:MAX(不可控)!】【建議:立即強制剝離宿主!】【錯誤!
剝離程序啟動失?。≡庥鑫粗琳?!】【最高警報!最高警報!】凌霜的意識體,
如同一個冰冷的旁觀者,靜靜地“注視”著這個混亂的系統(tǒng)。她的精神力,
像無數(shù)根無形的、極其堅韌的絲線,悄無聲息地纏繞上去。
精準(zhǔn)地刺入系統(tǒng)那些不斷閃爍的、代表著數(shù)據(jù)傳輸和核心指令流的藍色光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