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深淵，禁忌之約
得知我要入贅齊知薇。
爹爹沉默許久，從屋內抱出一個匣子。
"這里是我畢生的積蓄，其中的一半給你哥哥當了聘禮，剩下的一半，就留給你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神色復雜的看向爹爹。
這些年，哥哥幾乎成了幾乎家里的禁忌。
可我卻無數次見過，爹爹抱著哥哥遺物，在深夜悄悄痛哭。
他眼里的思念和悲傷做不了假。
然而當我向他提起哥哥的時候，他又變得無比冷漠。
此時此刻，我再次試探性的開口。
"爹，你會想哥哥嗎？"
爹爹一怔。
渾濁的眼眶泛起了淚光，連聲音都難過到顫抖。
"想，怎么會不想。"
"他是我和你娘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那哥哥的死......"
"住口！"
爹爹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模樣。
他冷著一張臉，把匣子合上推到我面前。
"既然你入贅了齊家，從此就不是顧家的人了，以后也就不要再回來了。"
"顧念，好自為之吧。"
說罷，爹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看著他鬢邊白發(fā)，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爹，如果我也死了，你會傷心嗎？"
爹爹沒有回答。
只留給我一個冷漠又決絕的背影。
我垂下頭，心中五味雜陳。
哥哥去世之前，我從未懷疑過爹爹對我們的愛。
他愛我們愛到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有一年我生了重病，爹爹為摘天山雪蓮入藥，摔斷一條腿。
他為了不耽誤我的病情，竟然一路爬了回來。
一條腿連著肚子都被石子刮得血肉模糊，骨頭渣都露了出來。
可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生怕我有什么意外，著急忙慌地給我熬藥扎針。
往事歷歷在目。
眼前人卻讓我捉摸不清。
我想追上前去問個究竟。
齊家喜婆走進來催促。
"吉時已到，二公子快上喜轎吧。"
我輕嘆一口氣，蓋上了紅蓋頭。
齊知薇情況特殊，這場婚事也辦得極其簡陋。
有氣無力的嗩吶聲，連周圍的議論都蓋不住。
"這不是顧家二公子，他怎么要入贅齊大小姐啊，他哥哥當年不就是死在齊家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貪圖齊家富貴，想去碰碰運氣，這些年不總是有些不信邪的。"
"真可憐了顧大夫，那么好的一個人，行善積德一輩子，臨老還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只怕到最后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呸，白眼狼，咱們都離得遠一些，省得沾上晦氣！"
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甚至還有人拿著臭雞蛋爛菜葉砸過來。
明明是場喜事，搞得比白事還要晦氣。
喜轎到了齊府，已經被砸得不成樣。
喜婆扶著我下來，卻連齊府的大門都不敢進。
"二公子，我的任務完成了，您多保重。"
"這場婚事是您主動求來的，要是有什么意外......可千萬別怪我。"
說罷，喜婆立即逃之夭夭。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路人，也都齊家避之不及。
我起身回望。
卻見爹爹一臉冷漠的站在人群中。
眼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愫。
心中的疑團再次涌現出來。
齊家究竟有什么秘密。
讓爹爹寧愿搭上兩個兒子和一生幸福也要替他們隱瞞？
看著面前斑駁的朱紅木門，心底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深呼一口氣。
我抬腳，邁入這個未知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