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拉著板車回到院里,車上的獵物瞬間成了焦點。
三大爺閻埠貴那雙藏在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算計光芒。
秦淮茹也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
“陸寧,你這一個人弄這么多東西,搬得動嗎?
讓你姐來幫你搭把手?!?/p>
“不用了,秦姐,我自己來就行。”
閻埠貴嘿嘿一笑:“陸寧啊,你這可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進山打獵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叫上院里人?
大家伙兒也能給你幫幫忙嘛。
你看這羊,多肥啊,一個人怎么處理得過來?”
陸寧瞥了他一眼:“閻老師要是想幫忙,我倒是真有件事想請您搭把手?!?/p>
“什么事?
你說,鄰里鄰居的,能幫我一定幫!”
“我這板車有點礙事,您幫我挪到墻根去,別擋了大家的路?!?/p>
閻埠貴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一抽,沒想到陸寧一點面子都不給,讓他碰了個軟釘子。
另一邊,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也湊了上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板車上的野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寧哥,我們幫你搬,我們有力氣!”
“是啊寧哥,這羊真沉,我們幫你抬屋里去!”
話音未落,后院的劉海中就邁著八字步?jīng)_了出來,指了指兩個兒子,一臉怒氣地看向劉光天和劉光福:“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人家陸寧用得著你們?
上趕著給人家當(dāng)小工,丟不丟人!”
劉光天和劉光福被罵得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情愿地退了回去,但眼睛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瞟著那些獵物。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站在中院,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易中海的目光一沉,看來這陸寧是個滾刀肉,軟的不行,那就得來硬的。
心里盤算著,等會兒就要發(fā)動全院的力量,用“集體利益”來壓垮陸寧。
陸寧沒理會這些人的小心思,他彎腰抱起一只山羊,沉甸甸的分量讓他手臂肌肉賁張。
走到自家門口時,陸寧的腳步微微一頓,眉毛一挑。
看到門檻和門縫底下,撒著一層非常細微的白色粉末,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門鎖上也有幾道不甚明顯的劃痕。
陸寧心中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家里遭賊了。
看這手段,應(yīng)該是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那兩個老東西干的,想趁自己不在家,把那個玉簪栽贓到自己屋里。
陸寧不動聲色,用腳尖輕輕蹭了蹭,將那點粉末抹去,然后若無其事地抬腳邁進屋,將山羊尸體扔在地上。
沒有聲張,繼續(xù)出門搬運剩下的獵物,心里卻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這兩個老東西自投羅網(wǎng)。
當(dāng)陸寧把第二只山羊也搬進屋里后,易中海終于坐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背著手,踱步到陸寧家門口,臉上掛著一副長輩的慈祥笑容。
易中海表情驟然嚴肅:“陸寧啊,你這次可真是給咱們院爭光了!
一個人就弄回來這么多獵物,真是年輕有為??!”
“壹大爺有話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賈東旭跟在后面,扯著嗓子喊道:“陸寧,壹大爺夸你呢,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傻柱也雙手抱胸,哼了一聲:“就是,壹大爺是一片好心?!?/p>
易中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繼續(xù)對陸寧說:“你看,你打了這么多野味,一個人也吃不完,放著容易壞了。
咱們都是一個院里住著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團結(jié)互助。
我的意思是,你把這些野味拿出來,分給院里各家各戶,也讓大伙兒都跟著你沾沾光,改善改善伙食,怎么樣?”
易中海頓了頓,又補充道:“當(dāng)然,也不能讓你白出。
這樣吧,你給聾老太太單獨留下一條羊腿,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最需要補補。
剩下的,咱們?nèi)捍髸?,公平分配?/p>
這事兒辦好了,你在院里多有面子!”
賈張氏一聽這話,立馬從屋里竄了出來,雙手叉腰,一臉鄙視地看著陸寧:“聽見沒有,陸寧!
你這個小絕戶,別那么自私自利!
打了點東西就想一個人獨吞?
沒門!
我告訴你,今天這肉你要是不分,你就是咱們院的罪人!”
院里的鄰居們一聽有肉分,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是啊陸寧,壹大爺說得對,大家都是鄰居,要互相幫助嘛!”
“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分給我們,我們還能念你個好。”
“聽說你連軋鋼廠正式工的名額都被撤了,怎么還這么小氣?
不知道團結(jié)鄰里?”
眼看著自己三言兩語就煽動了全院的情緒,易中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盯著陸寧看了片刻,想從陸寧臉上看到慌亂和屈服。
然而,陸寧只是冷笑一聲。
陸寧掃視了一眼滿院貪婪的嘴臉,最后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嘲諷地笑了一聲:“壹大爺,你可真是慷他人之慨啊。
用我的東西給你自己收買人心,做好人,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啊?!?/p>
“你!”
“我怎么了?
我說錯了嗎?
這山羊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深山老林里打回來的,這雞和兔子也是我花錢買的。
你易中海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我把東西白白送人?
憑什么?
就憑你臉大嗎?”
易中海被陸寧一番話噎得滿臉通紅,面子瞬間掛不住了。
沒想到陸寧敢在全院人面前這么不給他面子,一時間竟有些失態(tài)。
院里的鄰居們也都愣了片刻,沒想到陸寧敢這么硬剛壹大爺,一時間議論紛紛。
陸寧沒有就此罷休,他往前一步,聲音陡然提高。
“易中海,你別在這兒跟我裝什么大公無私的圣人!
院里誰不知道你是什么貨色?
天天把‘團結(jié)’、‘互助’掛在嘴邊,你真正幫助過誰?
除了賈家,你還把誰當(dāng)過親兒子一樣對待?”
“你胡說!”
賈張氏大聲反駁:“壹大爺對我們家好,那是看得起我們!
你個小兔崽子,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
陸寧沒理他,繼續(xù)說道:“我辛辛苦苦打回來的獵物,你們一句話就想分走,跟明搶有什么區(qū)別?
你們的臉皮呢?
都讓狗吃了?
還威脅要把我趕出四合院?
賈張氏,你以為這四合院是你家開的?”
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鄰里們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們也就是想占點小便宜,被陸寧這么一頓搶白,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賈張氏氣得直跺腳,指著陸寧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等著,早晚把你這個禍害趕出去!”
易中海此時尷尬到了極點,他本想借著分肉這件事,重新樹立自己在院里的威信,結(jié)果卻被陸寧當(dāng)眾扒了底褲,威信掃地。
他握緊拳頭,眼神一暗,心中對陸寧的恨意更深了。
陸寧不再理會這群跳梁小丑,轉(zhuǎn)身默默地將剩下的獵物,那只兔子,兩只雞,還有最后一頭山羊尸體,全部搬進了屋里。
“砰”的一聲,陸寧關(guān)上門,然后是門栓落鎖的清脆聲響,將院子里所有的貪婪、嫉妒和謾罵都隔絕在外。
屋子里,陸寧靠在門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的栽贓陰謀,再加上全院禽獸的覬覦,接下來的日子絕不會平靜。
不過,陸寧毫不在意。
有開心農(nóng)場作為最大的底牌,還有采購員這個無懈可擊的身份。
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不就是玩陰謀詭計嗎?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后。
陸寧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那里,正靜靜地躺著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為他準備的“大禮”。
陸寧嘴角一抽,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想栽贓我?
那就讓你們嘗嘗什么叫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