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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暮辭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網(wǎng)站首頁,是他最私 密的照片,一分錢起拍。
這些照片,只有蘇朝曦有。
她怎么可以?!
顧暮辭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
蘇朝曦說過的話在耳邊回響:“暮辭,你所有樣子都是我的珍藏,只許我一個人看?!?/p>
“不許看別的女人,別的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會瘋?!?/p>
那次在酒會上,有女人邀請他跳舞,她便把他帶回家,用近乎瘋狂的占有欲“折騰”了他整整一周。
蘇朝曦曾說過的瘋話,此刻像淬了毒的刀,扎進(jìn)他心里。
照片下方,是鋪天蓋地的污言穢語。
那些骯臟的字眼,像一只只黏膩的手,將他拖回了那個爛尾樓頂。
被撕碎的尊嚴(yán),男人女人們的獰笑,徹骨的絕望......
記憶,清晰得令人作嘔。
這幾天的記憶漸漸回歸,拘留所,糖霜死了,爛尾樓,他神情漸漸麻木,許久扯出一抹苦笑。
“原來我沒死成啊?!?/p>
第二天清晨,顧暮辭不顧醫(yī)生勸阻,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離開了醫(yī)院。
還有一天就要離開了,既然沒死,有些事還是要做的。
他回到家,將之前沒來得及清理的物品找出來:
蘇朝曦的情書、送他的禮物、他們的合照、結(jié)婚照......
所有見證過他們愛情的東西,被一件件搬了出來,裝滿一輛大貨車。
他讓人將這些東西全部倒進(jìn)了海里。
如今,他和蘇朝曦之間,只剩下他自己了。
......
第二天,顧暮辭早早起來,點(diǎn)燃了一個火盆。
他將最喜歡的畫,最愛看的書,一件件丟進(jìn)火里。
明天就要離開了,算是提前把他的東西送去另一邊。
火光熄滅,只剩下裝著證件和糖霜骨灰的一個小包,再沒一件屬于他的物品。
門,就在這時被猛地推開。
蘇朝曦帶著宋宴闖了進(jìn)來。
顧暮辭抬眸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明天不是你和宋先生的婚禮嗎?又來做什么?”
“如果想要這座房子結(jié)婚,我現(xiàn)在就離開?!?/p>
他的冷漠像一根針,狠狠刺痛了蘇朝曦,讓她莫名地惱火。
“把宋宴的東西交出來。”蘇朝曦冷聲,“那是我們明天結(jié)婚要用的!”
宋宴撲通跪在顧暮辭面前,懇求他。
“顧暮辭,我知道你恨我,可小曦現(xiàn)在愛的是我啊。”
“之前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求你,看在我沒多少日子可活的份上,把東西還給我吧?!?/p>
“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了......”
顧暮辭突然嗤笑一聲,蘇朝曦裝失憶,宋宴裝病,他們還真配。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你的東西我沒見過?!?/p>
宋宴帶著哭腔,“就是你綁架我那天讓人拿走的,求求你,還給我吧......”
蘇朝曦急忙扶起宋宴,眼神冰冷地看著顧暮辭。
“他不配你求?!?/p>
她直接拿過沙發(fā)上顧暮辭唯一的小包,將里面所有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不要!”
顧暮辭的驚呼卡在喉嚨。
裝著糖霜骨灰的瓷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捧小小的灰燼,散落在碎瓷中間。
他答應(yīng)過糖霜,要帶它一起走的。
沒了。
什么都沒了。
他顫抖著跪下,想去收攏那些骨灰,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
宋宴卻突然怒吼一聲,從剛剛倒出來的東西里找到一條斷裂成數(shù)塊的玉佩。
他一腳狠狠踩在糖霜的骨灰上,碾了兩下后像瘋了一樣撲向顧暮辭,拳打腳踢。
而顧暮辭任憑宋宴毆打。
目光始終盯著地上那再也拾不起來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