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和大虎微微愣神。
兩人沒想到,不等他們開口,秦不良率先詢問。
不敢猶豫,鐵牛連忙道:“少爺,今日小姐出城施粥,難民被人挑撥對小姐下手?!?/p>
“他們都認(rèn)出小姐是相府的少夫人,所以...”
鐵牛沒說完,但秦不良也明白怎么回事。
相府是大秦蛀蟲,秦家滿門都是奸臣,這件事無人不知。
宓語柔被難民圍攻也能相通了。
“少爺,求...”
大虎剛準(zhǔn)備下跪求救,只見秦不良一臉怒意。
“本相倒要看看,是誰敢與相府為敵!”
他面色鐵青。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迅速將相府幾十名護衛(wèi)集結(jié),趕往城外。
“少爺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少爺不是和少夫人關(guān)系不好嗎,聽說少夫人出事,少爺好像很激動啊?!?/p>
“真是奇怪...”
相府下人很疑惑。
別說他們,哪怕是鐵牛和大虎兩人,也是驚訝的不行。
一群人浩浩蕩蕩朝著城外走去。
相府外圍,一個小販看到這一幕,將攤子收好朝著咸陽宮走去。
.....
城外。
數(shù)百難民把宓語柔團團圍住。
要不是身邊被八個魁梧大漢用身體圍成圈死死護住她,恐怕早有生命危險。
“就是她,她就是秦不良的夫人?!?/p>
“秦家的人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要不是秦家,我們怎么可能變成這樣子?!?/p>
“我的孩子快死了,都怪秦不良,是他縱容守城官員,克扣我們的糧食?!?/p>
“秦不良貪污那么多,讓你出來施粥,我們還以為你是好人,誰知道你跟秦不良那畜生是一伙的?!?/p>
“就是,是不是虧心事做的太多,晚上睡不著,才讓你出來施粥的?!?/p>
“表面上是好人,誰知道暗地里是不是毒婦。”
一眾難民悲憤怒罵。
他們都是北方逃命過來的。
咸陽城是大秦帝都,想著來這里能吃一口飽飯。
誰知道他們的賑災(zāi)糧食全被官員貪墨,他們每一頓只能喝粥。
與其說是粥,倒不如說是摻著米的水。
宓語柔施粥讓他們活,他們感恩戴德,誰知道她是秦不良的夫人。
所有怒火這一刻全都撒在她的身上。
不過也有理智的難民,同樣站成人墻,將雙方人馬阻隔開。
“別打恩人?!?/p>
“難道都忘記了,我們吃不上飯的時候,是恩人填飽我們肚子?!?/p>
“如果是做作,恩人不可能天還沒亮就起床,每日天黑才回去?!?/p>
一個中年婦女拼命護在宓語柔身前。
還有十余人同樣牢牢護住。
要不是他們,估計就憑借那幾名護衛(wèi)也擋不住那么多難民。
“哼,我看她是良心不安才會這樣?!?/p>
“你快讓開,我們要把她綁了,然后讓秦不良那畜生給我們開倉放糧?!?/p>
“良心不安,只有善良的人才會良心不安。”
婦女連忙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也是找秦不良,為什么要對一個弱女子出手?!?/p>
“你們欺負(f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跟秦不良有什么兩樣。”
“賤女人,給我閉嘴!”
一個大漢一臉怒意,“兄弟們,給我上?!?/p>
“這個女人是秦不良的夫人,到時候用她交換糧食。”
雙方?jīng)_突一觸即發(fā)。
護衛(wèi)在宓語柔身邊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一臉難看。
“難民太多了?!?/p>
“到時候刀槍無眼,難免傷了小姐,也不知道鐵牛有沒有搬到救兵了?!?/p>
其余幾人不由哀嘆。
就他們對秦不良的了解,巴不得他們被人五馬分尸。
除掉他們的機會就在面前,用腳想都知道不回來。
宓語柔也深知秦不良的脾氣。
“到時候起了沖突,你們先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p>
宓語柔輕聲開口。
“小姐...”
“小姐放心,不管怎么樣,我們一定護佑你安全離開?!?/p>
城墻上。
看著難民暴動,一個身著盔甲,面色陰翳的中年男子冷哼。
“一群畜生東西。”
“竟然敢犯上作亂,真是找死。”
守城將領(lǐng)緊握手中刀把。
一旁副將面色陰沉,“將軍,左相夫人在人群中,我們要不要出手?!?/p>
“哼,那女人管她干嘛?!?/p>
馬嵬不屑一笑,“左相沒將她放心上?!?/p>
“現(xiàn)在打開城門出城,就我們幾百人的軍隊,攔不住數(shù)千難民的?!?/p>
“他們涌入進來,我們肯定難辭其咎?!?/p>
馬嵬拍了拍副將的肩膀,大步朝著城下走去。
“放心吧,那女人就算死了,左相不會責(zé)怪我們,相府的事情,誰還不知道一二呢?!?/p>
副將微微頷首。
只是等他抬眼眺望遠(yuǎn)處,一道身影騎著高頭大馬,身后跟著一眾身著盔甲的護衛(wèi)。
“是...是左相!”
“真特么廢話!”
馬嵬目光死死盯著那為首青年,“整個大秦,除了左相誰敢私藏重甲啊,還是上百套重甲?!?/p>
“快讓人開城門,調(diào)集士兵隨我前去救夫人!”
馬嵬把亂傳謠言的那群畜生罵了一遍。
到底誰特么胡說八道啊。
誰說秦不良跟宓語柔不合的,不合會直接出動重甲護衛(wèi)?
重甲可不是尋常甲胄。
刀兵根本砍不動,身著重甲的士卒只會活活累死,砍殺不死的。
在古代。
一件甲胄如同一輛坦克一樣。
別說上百件重甲,哪怕一件重甲都足夠重判了。
“左相!”
馬嵬身著盔甲,在城門外逗留片刻,掐著秦不良到的時間,沉聲開口。
“兄弟們,給我殺!”
“敢動左相夫人,就是跟我們?yōu)閿?,殺!?/p>
馬嵬哇哇叫著。
秦不良也從城門直接出來,目光冷冷將他掃過。
具體事情鐵牛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
鐵牛不是沒找馬嵬幫忙,誰知這孫子踢皮球,說只管城內(nèi)的事情,不管城外的事情。
他知道,這是朝堂上常見的甩鍋做法。
馬嵬也抱著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態(tài)度,擔(dān)心開城門后難民會蜂擁而入。
如果只是這原因,他的怒火也不會太大。
誰知這畜生貪墨朝廷賑災(zāi)糧,餓死了不少難民。
咸陽啊。
這可是在咸陽城,天子腳下。
馬嵬在女帝眼皮子地下貪墨賑災(zāi)糧,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