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秋站在路邊,揮手叫來一輛黃包車。
車夫是個精壯的漢子,皮膚黝黑,額頭上沁著汗珠,顯然是剛拉完一趟活。
張柏秋坐上車,輕輕拍了拍車夫的肩,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去九江路88號?!?/p>
車夫點點頭,拉起車就走。
車輪碾過石板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街道兩旁的商鋪,和行人快速地向后退去。
張柏秋靠在椅背上,目光掃過熟悉的街景,心中卻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前世的自己,曾在這回家的路上徒步走了一個小時,那時的他年輕、懵懂,對未來的變化一無所知。
而如今,他帶著重生的記憶,心中充滿了緊迫感。
二十分鐘后,車夫?qū)④囃T谝蛔f園門前。
張柏秋下了車,抬頭望著那扇熟悉的大門,心中感慨萬千。
他轉(zhuǎn)身對車夫說道:“你等我一下?!?/p>
車夫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但礙于張柏秋的衣著、氣質(zhì),和這豪華別墅,他不愿多說什么。
張柏秋大步走向大門,對著院內(nèi)高聲喊道。
“我回來了!”
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門衛(wèi)聽到喊聲,快步走了過來,看到一身西服的張柏秋,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誰???”陳軍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張柏秋。
張柏秋微微一笑,記得這是陳軍,還算忠誠的門衛(wèi),曾在前世的戰(zhàn)火中為保護(hù)叔叔而死。
“陳軍,趕緊把門打開。”
陳軍抓了抓腦袋,顯然對張柏秋的稱呼感到意外。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
張柏秋卻快步走了進(jìn)去,陳軍想攔住他,卻被張柏秋一句話堵了回去。
“對了,把車夫的錢付一下,順便把我行李給拿進(jìn)來,不謝!”
陳軍愣在原地,看著張柏秋的背影,心中一陣惱火,這人到底是誰啊?
他走到車夫面前,不耐煩地問道。
“多少錢?”
車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不多,一塊大洋。”
“你說什么!一塊大洋!”陳軍瞪大了眼睛,聲音陡然提高。
他心中暗罵,這車夫簡直是獅子大開口,跑一趟就要一塊大洋,簡直是搶劫!
難道是圍著上海跑了一圈?
車夫卻不慌不忙,雙手抱胸,一副無賴的模樣。
“不付錢,東西就歸我?!?/p>
陳軍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跑一趟一塊大洋,你在開什么玩笑?信不信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車夫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我信,不過這行李要是壞了,你一個看門的,恐怕也不好過吧!”
陳軍氣得臉色鐵青,但想到張柏秋的身份,他不敢怠慢。
他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大洋,狠狠地丟在車上。
“滾!慢點就打斷你的腿!”
車夫接過錢,滿意地塞進(jìn)口袋,拉著黃包車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啐了一口。
“狗大戶!”
陳軍提著行李箱走進(jìn)大廳,正看見張柏秋和張揚帆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他心中暗罵,呸!狗大戶,好意思讓我付車錢!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低頭將行李箱放在一旁。
“行李箱給我放房間吧,車費付了嗎?”張柏秋轉(zhuǎn)頭問道。
陳軍低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車費怎么這么貴,要了我三塊大洋?!?/p>
張柏秋和張揚帆都愣住了。
他皺了皺眉,疑惑不已,什么時候車費這么貴了?
張揚帆卻笑了笑,擺擺手說道。
“不就三塊大洋嘛,等下讓趙媽給你就是?!?/p>
“謝謝會長!”陳軍連忙道謝,提著行李箱走向樓梯,心中卻暗自竊喜。
張柏秋看著叔叔,小聲說道。
“叔叔,這你也信?”
張揚帆笑了笑,語氣輕松。
“呵呵,無妨,不就幾塊大洋嘛?!?/p>
張柏秋明白,叔叔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幾塊大洋,自然不會計較。
他點點頭,繼續(xù)說道。
“那你可得給我些錢,我所有錢和值錢的東西全被搶了。”
“找趙媽要,不夠再跟我說?!睆垞P帆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寵溺。
張柏秋心中一暖,前世時叔叔也是對自己有求必應(yīng),照顧周全。
他轉(zhuǎn)身去找趙媽,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行動。
從趙媽那里拿到一百大洋后,張柏秋留下一半在房間,便匆匆出門。
他來到一家文具店,買下紙和筆,將13號日本進(jìn)攻上海的情報詳細(xì)寫下,并落款“幽靈”二字。
他之所以用“幽靈”這個稱號,是因為這一世,他不打算加入任何一方,只想做一個默默提供情報的普通人。
之所以用幽靈的稱號,是因為這一世,他不打算加入任何一方。
只提供情報做一個平常的普通人。
而……。
根據(jù)自己的記憶,他來到一座公寓,這里三樓的一間房,有藍(lán)*社的成員。
而且是一個魔都區(qū)領(lǐng)頭人的地方。
上一世,他后來加入軍統(tǒng),培訓(xùn)三個月之久,一身的技能依舊沒忘。
對于紅藍(lán)雙方人員和躲藏的地點,還是有些印象,但是只限重要幾位,其他一些人和事情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或許見到環(huán)境和相關(guān)的人、或者事情才有可能回憶起來。
他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著,感應(yīng)著周圍情況。
見無人,立馬掏出一個信封,里面裝有寫好的情報,從藍(lán)*社成員的門底,塞了進(jìn)去。
“砰砰砰!”敲了幾下門,轉(zhuǎn)身,快速地離去。
屋內(nèi)兩位藍(lán)*社成員,打開門,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對著地上的信封,面面相覷。
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看到情報內(nèi)容后,臉色驟變,立刻追了出去,卻一無所獲。
“難道是北方的人?”其中一人低聲問道。
“不確定,知道我們的身份,還送來情報,此人不簡單?!绷硪蝗顺谅暬卮稹?/p>
“這,這情報,我們怎么辦?”那人指著桌上,那駭人聽聞的信。
“先詢問一下其他人,看有沒有知道(幽靈)這號人物,包括查查北方人,我去詢問上峰,這人是不是另外的一條線。”那人吩咐起來。
張柏秋站在遠(yuǎn)處,看著藍(lán)*社成員離開,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情報已經(jīng)傳遞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轉(zhuǎn)身走向一家鐘表店,正好看到店主與兩個小日子浪人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