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婚后的轉(zhuǎn)變壓抑得幾近抑郁,回想到父親那未盡的話里似乎藏著許多隱情,只是父親突然去世,母親精神重創(chuàng),讓來不及深究。
直到前不久發(fā)生的那場車禍,才解開了我的疑惑。
那天蘇晚晴非要借用我的車撐場面,去城郊與朋友聚會。我拗不過,擔(dān)心她出事沈硯舟責(zé)怪我,于是坐上了副駕。
剛駛上山路,迎面一輛無牌卡車逆行撞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冰冷堅硬的地面觸感傳來,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汽油味。一個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灼和恐懼
“晚晴!晚晴你怎么樣?!回答我!別嚇我!”是沈硯舟。但是他的妻子同樣重傷,沈硯舟卻第一時間抱緊了蘇晚晴。
緊接著,是蘇晚晴虛弱又帶著哭腔的回應(yīng):“硯舟哥……我沒事……就是好害怕?!?/p>
“別怕,我在!”沈硯舟的聲音緊繃,充滿了對蘇晚晴的心疼?!八睦镏档媚氵@樣拼命?!彪S即,他的語調(diào)陡然壓低,看著“昏迷”的我:“她爸當(dāng)年害的我家破人亡,周家欠我的,她最好死在這里,她這條命,不過是利息!”
更冰冷的聲音緊接而來,是沈硯舟在打電話,聲音刻意壓低,卻字字如冰錐:“……對,處理干凈。晚晴不能有事。周予安那邊……按意外處理。告訴交警隊的老趙,監(jiān)控‘故障’。”
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冰碴的鋼針。什么家破人亡?我們兩家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蘇晚晴那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小姑娘,又在這次車禍中是什么角色?
再次睜開眼,母親布滿血絲的眼睛映入眼簾,她瞬間哭出聲:“安安!你醒了!嚇?biāo)缷寢屃?!?/p>
我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看到了站在床尾的沈硯舟。他俊朗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和后怕,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沙?。骸鞍舶?!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哪里疼?”
多么精湛的表演!如果不是那昏迷中斷斷續(xù)續(xù)卻無比清晰的對話,我?guī)缀跤忠鐢涝谒@虛假的深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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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眼中的深情,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令我作嘔的溫度,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喉嚨堵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