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認(rèn)回豪門的第一天,鳩占鵲巢十八年的假千金梨花帶雨,指責(zé)我用邪術(shù)害她。
親生父母信了她,滿臉嫌惡地讓我滾,說江家沒有我這種搞封建迷信的女兒。
我看著她身后那個纏了她三年的怨魂,笑了。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
換來的卻是嫌棄。行,不裝了,我攤牌了。我,玄門最強天師。他日,你們必將跪著求我。
1 天師下山,被當(dāng)神棍金碧輝煌的江家別墅里,空氣仿佛凝固了。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
落在意大利進(jìn)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我,姜寧,
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粗布道袍,背著一個舊布包,站在這座豪宅的中央,
像一滴不慎落入清油里的水,格格不-入。就在半小時前,我被自稱是我親生父母的人,
從生活了十八年的三清觀接到了這里。而此刻,那個占據(jù)了我人生十八年的假千金——姜柔,
正穿著一身名貴的公主裙,哭得梨花帶雨,柔弱地靠在我那所謂的“母親”蘇蘭的懷里。
“姐姐,”她通紅著眼圈,怯怯地望著我,聲音里滿是委屈,“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占了你的位置……可、可你也不能用那些從鄉(xiāng)下帶來的邪術(shù)來嚇我?。?/p>
我這幾天晚上總是做噩夢,真的不是你做的嗎?”蘇蘭立刻像護(hù)崽的母雞,將姜柔摟得更緊,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冰冷:“姜寧!我們江家把你接回來,是盡為人父母的責(zé)任,
不是讓你來這里裝神弄鬼,欺負(fù)你妹妹的!小柔她從小身體就弱,你安的什么心?
”我的“父親”江文華,一位在商場上說一不二的人物,此刻正鐵青著臉坐在沙發(fā)主位上,
手中的雪茄幾乎要被捏斷。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威嚴(yán)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我:“荒唐!
我江文華的女兒,竟然是個搞封建迷信的神棍?把你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立刻給我扔出去!”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心中毫無波瀾。師父曾說,
山下的紅塵最是考驗道心。看來,我的第一場考驗,就是眼前這出“真假千金”的鬧劇。
我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他們身上,而是穿過他們,
落在了正躲在蘇蘭懷里、看似瑟瑟發(fā)抖的姜柔身后。那里,
正攀附著一團(tuán)普通人看不見的濃郁黑氣。黑氣中,
隱約可見一個披頭散發(fā)、雙眼流著血淚的女怨魂,它的雙手死死掐著姜柔的脖子,
正貪婪地吸食著她身上的生氣。難怪姜柔面色蒼白,印堂發(fā)黑,一副大病纏身的樣子。
這怨魂已經(jīng)纏了她至少三年,再這么下去,不出半月,她必將香消玉殞。
我本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他們相處,等摸清情況,再尋個機會悄悄替她處理掉這東西,
也算了結(jié)一段因果。換來的,卻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嫌惡與指責(zé)?!敖憬?,
你為什么不說話?”姜柔見我沉默,哭聲更大了幾分,“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媽媽?求求你,
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害怕……”她一邊哭,
一邊巧妙地將她脖子上一枚價值不菲的玉佩露了出來,那玉佩的質(zhì)地還算不錯,
此刻卻布滿了細(xì)密的裂紋,靈光黯淡,顯然是已經(jīng)替她擋了數(shù)次災(zāi),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看到了嗎?小柔的護(hù)身玉都快碎了!”蘇蘭情緒激動地指著我,“一定是你!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我終于動了。我將背后的布包取下,放在腳邊,緩緩開口,
聲音清冷:“第一,我沒興趣恨你,你還不配?!边@話是對姜柔說的。她哭聲一滯,
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接著看向江文華和蘇蘭,繼續(xù)道:“第二,她身上的東西,
不是我放的。你們與其在這里指責(zé)我,不如多關(guān)心一下她的死活。
”“你……你這是在詛咒小柔!”江文華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我江家沒有你這種女兒!管家,把她給我趕出去!”“是啊姐姐,
我身上的東西……不就是你嗎?”姜柔反應(yīng)過來,再次扮演起她小白花的角色,
將矛頭死死對準(zhǔn)我。我輕嘆一口氣。罷了。天師行事,何須向凡人解釋。我本想和平解決,
既然你們非要逼我“不和平”?!摆ゎB不靈。”我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不再理會這幾個被蒙蔽的凡人。我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直直鎖定在姜柔身后的那團(tuán)黑氣上,
語氣森寒如冰?!敖o你三秒,自己滾,還是我送你滾?”我的聲音不大,
卻仿佛帶著某種言出法隨的力量,整個客廳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那怨魂似乎沒料到我能看見它,更沒料到我敢直接與它對話。它猛地抬起頭,
血紅的眼睛里充滿了怨毒與驚駭,沖我發(fā)出一陣無聲的尖嘯?!耙??!蔽覜]有理會它的挑釁,
平靜地開始計數(shù)。怨魂身上的黑氣翻涌得更加厲害,它張開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岸!蔽揖従徧鹩沂?,食指與中指并攏,
指尖縈繞起一縷微不可見的金色光芒。那是天師的靈力,是所有陰邪之物的克星。
怨魂臉上的嘲笑瞬間凝固,血紅的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極致的恐懼!
它感受到了那股足以讓它魂飛魄散的力量!它想逃,可我的氣機已經(jīng)將它牢牢鎖定。
“三”字還未出口,那怨魂發(fā)出一聲凄厲到扭曲的尖叫,化作一道黑煙,
不顧一切地從姜柔身上掙脫,瘋狂地穿墻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隨著怨魂的離去,
姜柔只覺得渾身一輕,那股纏繞她數(shù)年之久的陰冷和壓迫感瞬間消失。這種突如其來的輕松,
讓她的精神和身體都無法承受,她眼睛一翻,竟直挺挺地暈了過去?!靶∪幔?/p>
”“快叫救護(hù)車!”江文華和蘇蘭的驚呼聲同時響起,客廳里亂作一團(tuán)。
他們手忙腳亂地扶住姜柔,完全沒注意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只當(dāng)是姜柔被我這個“神棍”給嚇暈了。“逆女!”江文華回頭,赤紅著雙眼指著我,
聲音都在顫抖,“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從今天起,我江文華沒有你這個女兒!滾!
立刻給我滾出江家!”我面無表情地彎腰,撿起我的舊布包,重新背在身上。道袍的一角,
在穿堂風(fēng)中輕輕揚起。我看著眼前這混亂而愚昧的一家人,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山下的世界,果然比師父說的還要無趣。2 你身后的東西,
很兇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對于江文華的怒吼,我充耳不聞。對我而言,
江家不過是一個暫時的落腳點,既然他們不歡迎,我另尋他處便是。三清觀雖清貧,
卻也清凈。“站?。 币宦曋袣馐愕牡秃葟奈疑砗髠鱽?。我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只見一位身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者在管家的攙扶下,從二樓的樓梯緩緩走下。他面色沉穩(wěn),
一雙眼睛雖有歲月留下的渾濁,但此刻卻精光四射,正緊緊地盯著我。是江家的老爺子,
江振雄。也是江家唯一一個真正說得上話的人。剛才的混亂中,我并未注意到他也在。
江文華和蘇蘭見到老爺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犯錯被抓包的孩子,立刻迎了上去。
“爸,您怎么下來了?這點小事,我們能處理好。”江文華連忙說道?!靶∈??
”江振雄冷哼一聲,拐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地板,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把我的親孫女當(dāng)成神棍趕出家門,也叫小事?
”他的目光掃過已經(jīng)被扶到沙發(fā)上掐人中的姜柔,眉頭緊鎖,最后又落回到我身上,
眼神復(fù)雜?!澳憬薪獙?,是嗎?”他問。我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回道:“是。
”“剛剛……是你做的?”江振雄的聲音有些干澀,似乎在確認(rèn)一件超乎他認(rèn)知的事情。
我明白他問的是什么。這位老爺子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軍旅煞氣,陽氣比常人旺盛,
或許剛才怨魂離體時的那股陰風(fēng),讓他有所察覺。“是。”我依舊言簡意賅。此言一出,
江文華和蘇蘭的臉色更加難看?!鞍?!您聽聽!她自己都承認(rèn)了!就是她搞的鬼,
把小柔嚇暈的!”蘇蘭急切地辯解道。“住口!”江振雄厲聲喝止了她,然后對管家吩咐道,
“去,把家庭醫(yī)生叫來給小柔看看。你們兩個,先扶她回房休息。”他又轉(zhuǎn)向我,
語氣緩和了許多:“孩子,你跟我來書房一趟?!苯娜A夫婦雖心有不甘,
卻不敢違逆老爺子的意思,只好憤憤地瞪了我一眼,扶著悠悠轉(zhuǎn)醒但依舊虛弱的姜柔上了樓。
我跟著江振雄來到二樓的書房。書房里古色古香,一整面墻都是紅木書架,
空氣中彌漫著墨香和淡淡的檀香味。江振雄坐在太師椅上,示意我坐下,
親自為我倒了一杯熱茶。“孩子,別怪他們?!崩蠣斪訃@了口氣,
“他們被小柔的事情折磨了好幾年,有點過激了?!蔽叶似鸩璞?,沒有喝,
只是看著裊裊升起的熱氣?!罢f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振雄開門見山,“剛才,
我好像感覺到了一股……很不舒服的冷風(fēng)。然后小柔就暈了?!薄八辉够昀p身,已有三年。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那東西吸食她的生氣,若不是她身上那塊玉佩擋著,她活不到今天。
方才我將那怨魂驚走,它驟然離體,她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暈厥。不過這對她是好事,
休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從此以后,也不會再夜夜噩夢,日漸憔悴了。
”江振雄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駭然。我說的癥狀,
與姜柔這三年來的情況分毫不差!他們請遍了名醫(yī),做了無數(shù)檢查,
都只說是體弱、神經(jīng)衰弱,開了一堆補藥,卻毫無作用。他沉默了許久,
才緩緩開口:“這世上,真的有……那種東西?”“有?!蔽尹c頭,“信則有,不信,
它也依舊存在。”“那你……”他看著我這一身道袍,試探著問,“是道士?”“三清觀,
姜寧。師承玄機子,是玄門天師。”我報上師門。“玄機子……”江振雄喃喃自語,
似乎在回憶什么,片刻后,他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是三十年前,
在南邊平息了一場大禍的那位玄機子道長?”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師父的名號,
連山下的凡人都有所耳聞。我點了點頭。江振雄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從審視、懷疑,
變成了震驚、敬畏,甚至還有一絲激動?!霸瓉硎歉呷水?dāng)面!是我江家有眼不識泰山!姜寧,
不,大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海涵!”他竟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我鄭重地躬身一禮。我側(cè)身避開,不受他這一拜:“不必如此,你是我血緣上的長輩。
”“不不不,達(dá)者為先!”江振雄堅持道,“您救了小柔,就是我江家的大恩人!
”他現(xiàn)在對我所說的話,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正說著,書房的門被敲響,管家走了進(jìn)來,
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喜色:“老爺!家庭醫(yī)生給小柔小姐檢查過了,
說……說小姐雖然身體還很虛,但脈象比以前有力多了,精神狀態(tài)也前所未有的平穩(wěn)!
”這下,江振雄徹底信了。他看向我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寶?!按髱?,
您……”他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您看,我這身體……有沒有什么問題?
”我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煞氣護(hù)體,陽氣充足,一般的宵小之物不敢近身。
但……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那里空無一物??晌覅s清晰地“看”到,
有一只無形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不是怨魂,而是一種更麻煩的東西——詛咒。
一個以血脈為引,代代相傳的惡毒詛咒。這個詛咒,導(dǎo)致江家男丁,活不過六十歲。
而江振雄今年,已經(jīng)五十九了。我的臉色沉了下來?!袄蠣斪?,你身后的東西,
”我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比剛才那個,要兇得多。”3 一符鎮(zhèn)宅,
初顯神通我的話音剛落,書房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江振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但我的眼神太過嚴(yán)肅,
讓他本能地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骨竄起?!按髱?,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江家從你曾祖父那輩算起,是不是所有男丁,都未能活過六十歲?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轟!”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
在江振雄的腦海中炸響。他猛地瞪大眼睛,嘴唇哆嗦著,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江家一個秘而不宣的“巧合”,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懼。他的曾祖父、祖父、父親,
乃至他的幾個兄弟,全都在五十九歲那年,因各種意外或疾病猝然離世。這件事太過詭異,
以至于成了江家內(nèi)部一個絕口不提的禁忌。外人只知江家商業(yè)輝煌,
卻不知其背后籠罩著如此陰影。他今年,正好五十九。“你……你怎么會知道?!
”江振雄失聲問道,看向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從敬畏變成了驚恐。“我不僅知道,我還‘看’到,
那個詛咒已經(jīng)像一只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上?!蔽移届o地說道,
“它在等著你六十大壽的那一天,取走你的性命?!薄霸{咒……真的是詛咒!
”江振雄如遭重?fù)簦j然坐倒在太師椅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多年的猜測被一個初次見面的孫女一語道破,這種沖擊力是打敗性的。“大師!救我!
求您救救我!”片刻之后,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起身,就要對我跪下。
我連忙扶住他:“老爺子不必如此。你我既有血緣,我便不會坐視不理?!薄坝芯龋?/p>
真的有救?”他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澳芫?,但很麻煩?!蔽野櫫税櫭?,
“這個詛咒根植于江家的血脈之中,想要徹底根除,需要找到詛咒的源頭。但眼下,
我可以先幫你壓制住它,讓你平安度過六十大壽?!薄昂煤煤?!只要能保住命,怎么都行!
”江振雄連聲應(yīng)道,對我已是深信不疑。我讓他坐好,
然后從隨身的舊布包里取出了三樣?xùn)|西:一張空白的黃符紙,一盒朱砂,以及一支狼毫筆。
這是師父下山前送我的,都是上好的法器。我將黃符紙鋪在書桌上,用狼毫筆蘸飽朱砂,
凝神靜氣,手腕一抖,筆走龍蛇。一道道繁復(fù)而充滿道韻的符文一氣呵成,
金色的靈力順著筆尖注入符紙,整張黃符竟隱隱泛起一層微光。“敕令!鎮(zhèn)!
”隨著我一聲輕喝,最后一筆落下,符咒完成。我將這張“鎮(zhèn)煞符”折成三角,
遞給江振雄:“貼身放好,切記不可離身,不可沾水,不可污穢。它能保你一年平安。
”江振雄如獲至寶,雙手顫抖地接過符咒,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自己貼身的口袋里。說來也怪,
符咒剛一貼身,他便覺得那股縈繞心頭多年的陰冷感消散了許多,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他對我千恩萬謝。我擺了擺手,說道:“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對了,
除了詛咒,你這宅子本身,也有些問題?!薄罢右灿袉栴}?”江振雄一愣?!班?。
”我走出書房,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環(huán)視整個別墅的布局,“這棟別墅的選址和設(shè)計,
犯了風(fēng)水大忌。”我指著正對大門的一處:“大門正對下行樓梯,是為‘卷簾水’,
主退財、散財,錢財留不住。
”又指了指客廳中央那盞過分龐大華麗的水晶吊燈:“客廳吊燈形如囚籠,壓在宅心,
是為‘囚心煞’,主家人心神不寧,易生口舌官非,精神壓抑?!弊詈?,
我的目光落在了別墅后院那個新建的游泳池上:“后院游泳池,其形如弓,弓背對宅,
是為‘反弓煞’,主血光、背叛。姜柔身上招惹的怨魂,多半就是被這反弓煞吸引而來的。
”我每說一句,江振雄的臉色就白一分。因為我說的這些,竟然在過去幾年里一一應(yīng)驗!
江家的生意看似紅火,實則年年都有重大資金外流;一家人看似和睦,實則口角不斷,
官司纏身;而姜柔,正是在游泳池建好后不久,開始夜夜噩夢的!“這……這可如何是好?
”江振雄急了,他沒想到自己花重金打造的豪宅,竟然是一個兇宅。“小問題。
”我回到書房,又取出一張黃符,這次畫的是“安宅符”。我走到一樓,
將符咒貼在了客廳一處隱蔽的橫梁之上。符咒貼上的瞬間,
整個別墅里的人都齊齊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暖意,仿佛冬日里照進(jìn)了一縷陽光,
原本有些壓抑沉悶的空氣,瞬間變得清新流暢起來。連帶著人的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正在樓上房間里休息的姜柔,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血色。而江文華和蘇蘭,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也感覺家里似乎……舒服多了?“這就……好了?
”江振雄驚奇地感受著周圍的變化?!爸皇浅醪秸{(diào)整了氣場,暫時鎮(zhèn)住了煞氣。
”我淡淡地說道,“想要根治,得改動布局。不過,今天我有些累了,
先給我安排個房間休息吧?!甭读藘墒?,也該收了。敲山震虎,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笆鞘鞘牵?/p>
管家!快!把家里最好、最安靜的客房給大小姐……不,給大師準(zhǔn)備好!
”江振雄立刻恭敬地吩咐道。他看著眼前這個年僅十八歲、面容清冷的孫女,
心中再無半點輕視。這哪里是鄉(xiāng)下來的神棍?這分明是江家請回來的一尊真神!
4 你的靠山,見我也要下跪我在江家暫時住了下來。江振雄親自下令,
將別墅東側(cè)一間陽光最好、最清凈的套房收拾了出來給我。江文華和蘇蘭雖然心中嘀咕,
但在老爺子的威嚴(yán)下,不敢有任何異議,
對我的態(tài)度也從鄙夷變成了敬畏中帶著一絲尷尬的疏遠(yuǎn)。最高興的莫過于管家和傭人們,
自從我那道“安宅符”貼上后,整個別墅的氣場都變得祥和起來,
他們干活都覺得輕松了不少,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唯獨一人,對我充滿了敵意。
那就是姜柔。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困擾多年的頑疾竟不藥而愈,起初還有些欣喜。
可當(dāng)她從父母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姜寧的“功勞”,
并且爺爺對姜寧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時,
那點欣喜立刻就變成了濃濃的嫉妒和危機感。這個從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憑什么一來就搶走了所有人的關(guān)注?憑什么她能得到爺爺?shù)牧硌巯嗫??這天下午,
我正在房間里打坐,房門被敲響了。姜柔端著一碗?yún)σ庥刈吡诉M(jìn)來,
姿態(tài)放得極低:“姐姐,謝謝你救了我。這是媽媽特意為你燉的湯,你快趁熱喝吧。
”我睜開眼,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碗?yún)?。湯是好湯,但里面,被人加了一點“料”。
不是毒藥,而是一種會讓人精神萎靡、嗜睡的草藥。劑量不大,
卻能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精氣神。好一招不見血的陰損手段。“我從不喝外人送的東西。
”我直接拒絕。姜柔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眶立刻就紅了:“姐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知道錯了,你就喝一口吧,不然媽媽會傷心的?!彼f著,就端著碗朝我走近,
一副我不喝她就不走的架勢。我看著她,忽然笑了:“你確定要我喝?”“當(dāng)然了,
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彼龔姄沃θ菡f道?!昂冒??!蔽尹c了點頭,在她錯愕的目光中,
接過了那碗?yún)?。然后,?dāng)著她的面,我手腕一翻,
將整碗?yún)M數(shù)潑在了她腳邊那盆名貴的君子蘭里?!澳?!”姜柔驚得后退一步,又氣又急,
“你這是做什么!”“救它一命?!蔽抑噶酥改桥杈犹m,淡淡道,“不然,不出三日,
它就該枯死了?!苯岬哪樕班А钡匾幌伦兊脩K白。她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我的舉動,
無疑是在告訴她——你的小把戲,我一清二楚。“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又想故技重施,用哭來博取同情??上В也皇墙娜A夫婦,更不是心軟的江振雄。
“滾出去?!蔽依淅涞赝鲁鋈齻€字,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姜柔被我看得心頭發(fā)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終只能咬著牙,狼狽地跑了出去。她不甘心。
一個下午的時間,關(guān)于我是“神棍”、“騙子”,只是碰巧治好了姜柔的謠言,
就在江家的親戚圈子里傳開了。源頭,自然是這位假千金。第二天,
姜柔直接帶著一位“高人”找上了門。那是一位穿著唐裝、仙風(fēng)道骨模樣的中年男人,
留著山羊胡,手里捏著一串佛珠,身邊還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派頭十足?!敖憬悖?/p>
這位是港島來的金大師,非常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姜柔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紹,
語氣中充滿了炫耀,“金大師說了,我們家的風(fēng)水好得很,根本沒什么煞氣,
你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江文華和蘇蘭也跟在旁邊,顯然,
他們又被自己“懂事”的女兒說服了,看我的眼神再次充滿了懷疑。
那位金大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見我只是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眼神里頓時充滿了輕蔑。
“小丫頭,我看你骨骼清奇,倒也是個學(xué)道的苗子?!彼碇殻桓鼻拜吀呷说淖藨B(tài),
“只可惜,走了歪路。風(fēng)水玄學(xué),博大精深,豈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能懂的?趁早收手,
免得誤人誤己,遭了天譴!”他說得義正言辭,不明就里的人恐怕真要被他唬住。我卻笑了。
因為我看到,這位所謂的“金大師”,身上陽火虛浮,腳步輕飄,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反倒是沾染了不少陰晦之氣。這根本不是什么玄門中人,
頂多是個懂點皮毛、靠著話術(shù)和包裝行騙的江湖騙子。而他身后那兩個保鏢,
倒是有幾分意思。他們太陽穴高高鼓起,氣息沉穩(wěn),是練家子?!澳闶钦f,我貼的符,
是騙人的?”我饒有興致地問?!爱?dāng)然!”金大師昂首挺胸,
“不過是些糊弄外行的把戲罷了!待我出手,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玄門正法!”說罷,
他從懷里掏出一把銅錢劍,裝模作樣地在客廳里走了幾步,
然后猛地指向我昨天貼符的那處橫梁,大喝一聲:“妖邪退散,破!”他話音剛落,
卻沒任何反應(yīng)。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咳咳,”金大師老臉一紅,又加大了聲音,
“我讓你破!”橫梁上的符咒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地貼著,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安蛔粤苛?。
”我輕嗤一聲,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走到橫梁下,并指如劍,對著那道符咒凌空一點,
口中輕念法訣:“收?!敝灰粋€字。那道原本平凡無奇的黃符,突然金光大放,
瞬間化作一道流光,飛回了我的手中,重新變成了一張普通的黃符紙。符咒被收回的剎那,
整個別墅的氣場猛然一變。那股被鎮(zhèn)壓下去的“囚心煞”和“卷簾水”的煞氣瞬間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