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的空氣被某種溫潤的液體取代，取而代之的是能直接汲取水中氧氣的奇妙能力，

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在人魚懷中舒展，背后竟浮出一對蝶形的透明魚翼?！靶∮?，

你的傷怎么樣了？”她的聲音在水中散成波紋，人魚肩頭的傷口仍在滲著熒光血，

卻在接觸海水后迅速結痂，露出新生的銀色皮膚。人魚低頭凝視她，

瞳孔中流轉的星光比記憶中更璀璨：“深海之城的祭司血脈能自愈，

但人類的子彈上涂了……”他忽然頓住，尾鰭猛地拍打水流，

帶著她躲過一道破空而來的漁叉。黑暗中，數十道幽綠光芒逼近。

那些形似鯊魚的生物張開布滿倒刺的咽喉，

許鳶這才看清它們頸間纏著的金屬項圈——上面刻著與浴室鱗片裂痕相同的紋路。

人魚發(fā)出警告的低頻嘯叫，許鳶耳后的鰓裂突然張開，

竟聽懂了這聲波里的含義：“海巫的追獵者，他們要拿你做祭品?！薄盀槭裁词俏?？

”許鳶的指尖彈出角質利爪，想起十年前那個臺風天，人魚將她托上漁船時，

頸間貝殼突然發(fā)出的紅光。人魚的鱗片摩擦著她的小臂，

某種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中炸開：年幼的自己在沙灘上撿到瀕死的人魚，

用貝殼盛著淡水喂他，而他咳出的血珠在沙地上畫出深海祭壇的圖騰。

“因為你是……”人魚的話被劇烈的震動打斷。海底突然裂開一道深谷，

谷底升起無數發(fā)光的珊瑚巨樹，樹冠間隱約可見倒塌的神殿遺跡。

追獵者們突然發(fā)出恐懼的尖嘯，紛紛轉向逃離，而人魚卻帶著她朝谷底直沖而下。

許鳶看見神殿中央立著巨大的石柱，

上面刻著與她掌心熒光相同的紋路——那是幼年時她在人魚鱗片上刻下的“約定”符號。

“深海之城的鑰匙，一直藏在你體內?！比唆~在石柱前停住，神殿頂部的熒光水母群游過來，

照亮了石柱頂端的凹槽——形狀與人魚頸間的貝殼分毫不差。許鳶伸手摘下貝殼，

發(fā)現內側刻著兩行小字：“以人類之血啟封，以祭司之魂共鳴?！碑斬悮で度胧乃查g，

整座神殿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