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大院的時候,沈家和季家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
沈家發(fā)展好,早早搬離了大院,季家父母也是最早一批外出打拼的,只不過他們把季晏辭留在了大院。
沈凌枝也留下了。
她家世好,性格開朗,長得又漂亮,追捧她的男生不少,她享受被眾星捧月的生活。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季晏辭。
沈凌枝追求了季晏辭三年,換來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某次聚會上,有人問季晏辭喜歡什么樣的女生,他回答說:“優(yōu)秀的女生?!?/p>
這個條件的范圍太廣了。
不過沒關(guān)系,沈凌枝愿意為了季晏辭去改變。
她要出國留學(xué)。
離開前,沈凌枝專門跑到季晏辭面前,告訴他,她會為了他而變得優(yōu)秀,讓他等她回來。
當(dāng)時季晏辭皺著眉說了句:“你要做什么跟我沒關(guān)系。”
即便如此,沈凌枝還是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她花了八年時間成為金融碩士。
她的努力不能白費。
她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老季!”沈凌枝快步走到季晏辭面前,她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跟我大哥聊完了?”
去路被堵,季晏辭腳步一頓,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淡淡應(yīng)了一聲:“嗯?!?/p>
“城西的項目,我大哥送給我了,以后會由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鄙蛄柚︴谄鹉_尖,湊近季晏辭,低聲道,“這是我回國后接手的第一個項目,以后你要多多關(guān)照我哦?!?/p>
這件事,剛剛在會議室里,沈柏煜也和季晏辭說了。
沈柏煜想讓季晏辭帶帶沈凌枝。
開什么玩笑?
兩家合作的重大項目,塞個沒有經(jīng)驗的親戚進(jìn)來,還想讓他來兜底?
季晏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最近事情本來就多。
他要盡量減少工作時間,把生活重心放在研究如何討好老婆上。
季晏辭看了沈凌枝一眼,說道:“你去問你大哥。”
說完,季晏辭繞過沈凌枝往里走。
露臺上,寧穗背靠著欄桿,注視著門口的方向,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安安靜靜,無聲無息,莫名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遠(yuǎn)感。
季晏辭與寧穗對上視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他臉色一沉,快步向前,剛走出兩步,胳膊猛地被往后一扯。
“老季!”沈凌枝追上前,牢牢拽住季晏辭的胳膊,嗔怪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要去哪兒?”
她語氣里帶著質(zhì)問:“我們認(rèn)識二十多年了,好兄弟剛回國,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淡?我們以后還要合作同一個項目,你就不能對我多點耐心嗎?”
季晏辭冷了語氣:“放手。”
沈凌枝倔強(qiáng)地抬頭:“我不!你先聽我把話說完?!?/p>
“你有問題去問你大哥?!奔娟剔o的額頭突突地跳,他耐著最后一點性子說,“放手?!?/p>
沈凌枝的余光朝著寧穗的方向看了一眼。
寧穗一動不動地靠在欄桿上走神。
陽光刺眼,看不清她的目光看向何處。
沈凌枝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她突然撲上前,抱住季晏辭的胳膊,將自己的整個身體貼了上去,她壓低聲音說:“老季,只要你今天陪我一起吃飯,城西的項目,我做主讓你兩分利,好不好?”
耐心告罄。
季晏辭猛地抽回手,反手抓住沈凌枝的胳膊,拉著她往里走。
沈凌枝沒有防備,被拉了個踉蹌,她驚呼一聲:“季晏辭!”
季晏辭幾乎是把沈凌枝拖出去的。
沈柏煜站在辦公區(qū)通往露臺的走廊上,季晏辭把沈凌枝甩給沈柏煜,聲音冷冽:“管好你的人?!?/p>
說罷,他重新走向露臺。
沈凌枝不可置信地望著季晏辭的背影,她又一次想要追上去,被沈柏煜扣住了手腕:“別追了?!?/p>
“他是不是瘋了!他憑什么這么對我?!”沈凌枝甩開沈柏煜的手,她臉上的神情半是憤怒,半是委屈,“我對他這么好,事事順著他,他喜歡什么樣,我就變成什么樣,他憑什么不喜歡我?他憑什么要這么對我?!”
沈柏煜沉聲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p>
“那只是一場意外!”沈凌枝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是寧穗拖累了他,他們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結(jié)婚!”
他們沒有感情。
只是為了個人清譽(yù)和公司名聲才走到一起。
沈凌枝聲音艱澀:“他說好會等我,我們本該在一起。”
“凌枝?!鄙虬仂系溃澳惴艞壈??!?/p>
季晏辭從來沒有給過沈凌枝任何承諾。
以前季晏辭答應(yīng)照顧沈凌枝,純粹是念在季、沈兩家的交情,以及看在沈柏煜的面子上。
沈凌枝從小被捧慣了。
以季晏辭如今的態(tài)度,放任沈凌枝繼續(xù)胡鬧,只怕會影響兩家之間的關(guān)系。
沈凌枝瞪了沈柏煜一眼:“我不可能放棄!”
付出了這么多年的心血,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一定是時機(jī)不對。
等她運用這些年在國外學(xué)到的知識,努力在項目中大展拳腳,做出令人稱贊的成績,等季晏辭看到她的閃光點,相信事情還會有轉(zhuǎn)機(jī)。
心里有了計劃,沈凌枝重新振作起來,她用胳膊肘撞了沈柏煜一下:“你趕緊把項目資料發(fā)我!”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
沈凌枝離開后不久,季晏辭單手抱著寧穗從露臺里走了進(jìn)來。
兩人不知是鬧了什么矛盾,寧穗一直拿腳尖輕輕踢著季晏辭。
她控制著分寸,踢得不算用力,更像是在撒嬌。
季晏辭眼底的寵溺和喜愛多到快要溢出來。
沈柏煜遠(yuǎn)遠(yuǎn)看著。
其實他當(dāng)年并不想解除娃娃親。
事到如今,不重要了。
趁兩人沒發(fā)現(xiàn),沈柏煜也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