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吻》（完整版）第一章 暴風雨中的相遇閃電如利劍劈開夜幕，
雷聲在翻滾的烏云間炸響。艾莉婭的金紅色魚尾拍打著洶涌的海浪，銀白色長發(fā)被雨水浸透，
黏在她瓷白的臉頰和肩膀上。她浮出海面，瞇起眼睛望向那艘在風暴中掙扎的華麗帆船。
"愚蠢的人類，"她輕聲自語，聲音被呼嘯的海風撕碎，"明知道暴風雨要來臨還出海。
"船體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桅桿在狂風中彎折。甲板上的人群尖叫著四處逃竄，
像一群受驚的海鳥。艾莉婭正準備潛入深海躲避這場鬧劇，忽然，
一抹寶藍色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個穿著精致禮裙的人類女孩，約莫十七八歲年紀。
與其他人不同，她沒有驚慌失措地逃跑，而是死死抓著斷裂的桅桿，
黑玉般的長發(fā)在風中狂舞。即使隔著雨幕，艾莉婭也能看清她臉上倔強的表情——不是恐懼，
而是憤怒，仿佛在與整個海洋宣戰(zhàn)。"有趣。"艾莉婭從未在人類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人魚族面對危險時總是優(yōu)雅地逃離，絕不會如此固執(zhí)地對抗命運。一個巨浪拍來，
桅桿徹底斷裂。那抹寶藍色被卷入洶涌的海水中。艾莉婭不假思索地箭一般沖了過去。
當她抓住女孩的手臂時，對方竟然掙扎起來。"放開我！"女孩嗆著水喊道，
指甲在艾莉婭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別動，人類，"艾莉婭收緊手臂，將女孩拉向自己，
"除非你想現(xiàn)在就淹死。"女孩突然停止掙扎，深褐色的眼睛在閃電的照耀下睜大。
艾莉婭這才注意到她禮裙上繡著的王室徽章——這是個公主。
咸澀的海水從她精致的鼻尖滴落，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她們對視了一秒，兩秒，
然后一個更大的浪頭將她們拍入水下。艾莉婭緊緊摟住女孩的腰肢，
感受著對方劇烈的心跳透過濕透的衣料傳來。人類的身體比她想象中溫暖得多，
與她自己冰涼的肌膚形成奇妙對比。不知游了多久，風暴漸漸平息。月光穿透云層時，
她們終于抵達一片僻靜的白色沙灘。艾莉婭將昏迷的公主輕輕放在岸邊，
海水浸透的藍裙子緊貼著她玲瓏的曲線。借著月光，艾莉婭仔細端詳這張臉——飽滿的額頭，
挺拔的鼻梁，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緊抿的倔強嘴唇，還有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
"人類居然這么..."艾莉婭的指尖懸在女孩唇上，那里因為寒冷而泛著青紫。
某種難以名狀的沖動驅使她俯下身，輕輕貼上那兩片冰涼的唇。"艾莉婭！
"遠處傳來姐姐們的呼喚。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個陌生又莫名吸引她的人類，躍入海中，
金紅色的魚尾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第二章 危險的交易三天后，
艾莉婭躲在港口礁石后，目不轉睛地盯著碼頭上的歡迎儀式。那個女孩——不，
塞蕾娜公主——穿著純白禮服站在陽光下，胸前藍寶石項鏈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黑發(fā)被盤成精致的發(fā)髻，比那晚多了幾分威嚴，但眼角那顆淚痣依然讓艾莉婭心頭一顫。
"據(jù)說公主在風暴中失蹤了一整夜，"一個漁夫對同伴說，
"第二天卻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沙灘上。""下個月鄰國王子要來提親，
聽說帶了二十艘戰(zhàn)艦作為聘禮..."艾莉婭潛入水中，滿腦子都是月光下那兩片蒼白的唇。
當她浮出水面換氣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游到了海巫婆的洞穴前。"想要雙腿嗎，小公主？
"海巫婆的聲音像生銹的船錨摩擦船板，在幽暗的洞穴中回蕩。
的鱗片因恐懼而微微張開："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每個造訪我洞穴的人魚想要什么。
"黑色觸手從陰影中伸出，"我可以幫你長出雙腿，但代價是你的聲音。""我的聲音？
"艾莉婭下意識捂住喉嚨。她的歌聲是人魚族最動聽的珍寶。"不僅如此，"海巫婆繼續(xù)道，
"如果在三十天內得不到真愛的吻，你就會變成海上的泡沫，永遠消失。
"艾莉婭想起姐姐們警告過海巫婆的狡詐。
但塞蕾娜在陽光下閃耀的樣子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成交。"劇痛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艾莉婭感覺自己的魚尾被無形的力量撕裂，骨骼重組，鱗片脫落。她痛苦地蜷縮在海底，
銀白長發(fā)如海草般飄散。當疼痛終于消退，
她顫抖著摸向自己的下半身——兩條修長的人類腿取代了美麗的魚尾。她試著擺動它們，
卻只能笨拙地踢起一團泥沙。"記住，三十天。"海巫婆的聲音漸漸遠去，"真愛的吻，
否則化為泡沫。"艾莉婭掙扎著游向海面，新生的雙腿讓她游得比平時慢了許多。
當她終于浮出水面時，一陣眩暈襲來——她第一次需要呼吸空氣而非海水。
海浪將她推向沙灘。她踉蹌著站起來，卻立刻跌倒在細沙上。
雙腿像不屬于自己的一樣難以控制。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你還好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艾莉婭抬頭，正對上塞蕾娜關切的雙眼。近距離看，
公主的眼睛不是純褐，而是帶著一圈金綠色，像陽光穿透海面時的顏色。
"你...不能說話？"塞蕾娜皺眉，蹲下身來檢查艾莉婭的狀況。
她的手指觸碰到艾莉婭手腕內側殘留的鱗片痕跡，停頓了一下。艾莉婭張嘴，
卻只發(fā)出微弱的氣音。她這才真正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不僅是歌聲，
還有所有與人交流的能力。"我是塞蕾娜，"公主猶豫片刻，
脫下自己的披風裹住艾莉婭濕透的身體，"你可以暫時住在城堡里。
"第三章 無聲的靠近城堡的生活比想象中更令人窒息。高聳的石墻把天空切成碎片，
狹窄的窗戶透不進多少陽光。侍女們警惕的目光如影隨形，仿佛隨時準備揭穿艾莉婭的秘密。
但每天傍晚，塞蕾娜都會帶著新鮮水果和書籍來到艾莉婭的塔樓房間。
今天她帶來了一盤紫葡萄和一本詩集。"你今天氣色好多了。"塞蕾娜坐在床邊，
夕陽透過彩繪玻璃在她臉上投下藍色光斑。她今天沒穿束腰禮服，只套了件寬松的亞麻長裙，
鎖骨在領口若隱若現(xiàn)。"醫(yī)生說你的嗓子可能永遠...我很抱歉。"艾莉婭搖搖頭，
伸手觸碰塞蕾娜胸前的藍寶石項鏈——那顆寶石和她眼睛的顏色一模一樣。塞蕾娜沒有躲開，
反而微微前傾，讓項鏈更靠近艾莉婭的手指。"你喜歡這個？"她解下項鏈，
指尖在交接時與艾莉婭相觸，"送給你吧。"冰涼的寶石貼上艾莉婭的鎖骨時，
她聞到了塞蕾娜手腕上的玫瑰香水味。這香氣讓她想起深海中的珊瑚花園。
她突然抓住公主的手，在她掌心寫字：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塞蕾娜的睫毛顫動："你讓我想起那個風暴夜...有人救了我，但我沒看清她的臉。
"她苦笑一聲，"父王說我產(chǎn)生了幻覺，是海浪把我沖上岸的。"艾莉婭胸口發(fā)緊。
她在塞蕾娜掌心繼續(xù)寫：你希望是她嗎？"我希望是..."塞蕾娜突然抽回手，
像是被燙到一樣，"明天有舞會，我教你跳舞吧?？偛荒茏屇阋恢贝谒抢?。
"月光下的庭院里，塞蕾娜摟著艾莉婭的腰。"跟著我的節(jié)奏。"她的呼吸噴在艾莉婭耳畔，
帶著淡淡的葡萄酒香。
莉婭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海巫婆沒告訴她走路會這么疼——但塞蕾娜的手引導著她，
她們旋轉，靠近，分開，又靠近。"你學得真快。"塞蕾娜的鼻尖幾乎碰到艾莉婭的，
"就像..."就像我們本該如此。艾莉婭在心中完成這句話。
她數(shù)著剩下的日子：二十三天。第四章 舞會與危機第二天晚上的舞會，
艾莉婭穿著塞蕾娜準備的銀色禮服出場，引起一陣驚嘆。她的紅發(fā)被編成復雜的發(fā)辮，
點綴著珍珠，鎖骨間的藍寶石在燭光下閃爍。"這是來自北方的艾莉婭小姐，
"塞蕾娜向眾人介紹，"我的貴賓。"艾莉婭向眾人行禮，
動作優(yōu)雅得仿佛生來就是人類貴族。
但當鄰國王子——一個金發(fā)藍眼的高大男子——邀請塞蕾娜跳舞時，
艾莉婭的胸口像被海草纏住般窒息。王子摟著塞蕾娜的腰旋轉，在她耳邊低語什么。
塞蕾娜禮貌地微笑，但艾莉婭能看出她眼中的疏離。一曲終了，王子單膝跪地，
親吻塞蕾娜的手背，引起一陣歡呼。"你跳得比我都好了。"深夜，塞蕾娜來到艾莉婭臥室，
臉頰還帶著舞會后的紅暈。她已換下禮服，穿著絲質睡裙，赤腳踩在地毯上，
腳踝纖細得讓艾莉婭想用手圈住測量。艾莉婭指向窗外滿月，做了個游泳的動作。
"你想去夜泳？"塞蕾娜笑了，眼角淚痣隨之移動，"真是瘋狂的想法。
"但她們還是溜到了海邊。艾莉婭脫下睡裙跳入水中，月光在她蒼白的皮膚上流淌。
塞蕾娜在岸邊猶豫，最終只脫了鞋襪，坐在礁石上踢水。"我小時候差點溺死，"她說，
望著遠處的海平線，"所以..."艾莉婭游回來，水珠順著她的金紅色長發(fā)滴落。
她捧起塞蕾娜的腳，輕輕吻了一下腳背。"你真是..."塞蕾娜的聲音哽住了，
"不可思議。"第五章 真相與抉擇第十五天早晨，侍女們議論著鄰國王子正式求婚的消息。
艾莉婭打翻了早餐托盤。當塞蕾娜來找她時，她在對方手心寫：你會答應嗎？
"政治婚姻罷了。"塞蕾娜望向窗外，陽光描摹著她緊繃的下頜線，"王室女子沒有選擇。
"艾莉婭猛地搖頭，抓起羽毛筆在紙上寫：跟我走。塞蕾娜的瞳孔擴大："去哪里？"海。
艾莉婭寫道。我的家。"你的家..."塞蕾娜撫摸她的臉，拇指擦過她鰓部殘留的鱗片，
"你到底是誰，艾莉婭？"艾莉婭張嘴，無聲的答案懸在她們之間。就在這時，
號角聲響起——國王要宣布塞蕾娜的婚約。"我必須走了。"塞蕾娜起身，
裙擺掃過艾莉婭赤裸的腳背，"但這不是結局。"艾莉婭數(shù)著剩下的日子：十五天。
足夠讓一個公主愛上啞女嗎？她摸著脖子上的藍寶石，想起海巫婆的警告：真愛的吻，
否則化為泡沫。當夜，塞蕾娜沒有回來。侍女說她在準備訂婚事宜。艾莉婭赤腳走過長廊，
停在王室畫像前——塞蕾娜的肖像旁掛著王子畫像：金發(fā)藍眼，標準的美男子。"找到你了。
"塞蕾娜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她眼圈發(fā)紅，禮服換成簡單的亞麻裙。"我拒絕了。
"艾莉婭睜大眼睛。"我說我有心上人了。"塞蕾娜靠近，手指纏繞艾莉婭的一縷紅發(fā)，
"父王大怒，把我關在塔樓。我爬下來的。"艾莉婭的胸口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