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果然瞞不過蕭厲!
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
也幸好阮媚心中早有準備,所以并沒有露出異樣。
她一臉的欣喜,同時又有些委屈,
“奴婢不知道?!?/p>
“之前下藥也不是奴婢做的,請世子明察?!?/p>
她說的半真半假。
即便她已經(jīng)對蕭厲改觀,卻仍舊不可能同他坦誠自己體內(nèi)中的是蠱。
而且,這蠱和蕭厲脫不了關(guān)系。
她不知道繼續(xù)這樣下去,蕭厲會怎么樣。
不過,即便知道, 她也不會告訴對方。
若是只能選一個人活,那么,必然是她活。
她還有大仇未報,她不能死。
至于蕭厲,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不了等她報了仇,自己賠他一條命,全當是感激頭七那一日他為自己家人燒的紙錢了。
蕭厲聞言也沒有說話,他就那么看著阮媚,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的話。
屋里四處都是甜膩的味道,但是氣氛卻有些冷冽,兩相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詭異。
就在這時,一聲輕輕的叩門聲打破了這份詭異。
“說!”
蕭厲頭也不回,依舊盯著阮媚。
門外的沉魚小聲的說道:
“世子,府中死了個下人。”
“剛剛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荷花池里?!?/p>
阮媚聞言呼吸陡然輕了一下。
雖然變化很快,卻仍舊被蕭厲察覺,他眉心一蹙,
“死的是誰?”
“正是后院的灑掃婆子,王婆子。”
沉魚的聲音傳來。
蕭厲的記性很好,他一下就想起這王婆子是什么人了,那個針對阮媚的人。
這么巧,那人突然便死了!
本來只是死了一個灑掃婆子,不是大事。
若不是此時正在國喪期間,這件事怕是都不會傳到蕭厲的耳中。
但是蕭厲身邊的人都知道王婆子同阮媚不對付,如今阮媚又‘入了主子的眼’,他們不敢松懈,自然是要稟告的。
蕭厲依舊沒有回頭,他還盯著床上的阮媚。
對方依舊保持著跪趴的姿勢。
這個姿勢有臣服的意味在里面,看起來格外的乖順。
尤其是她那一頭黑發(fā)散落在布滿痕跡的身軀上,更顯得惑人。
可是,這個姿勢同樣能掩藏情緒,至少他如今便不能很好的捕捉到她臉上的情緒。
“查清楚死因了嗎?”
蕭厲問道。
“府中大夫查探了一下,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據(jù)說昨夜她同人飲了不少的酒?!?/p>
“昨晚又下了雪,怕是不小心跌落到荷花池中溺死的。”
“哦?”
蕭厲聲音揚了揚,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阮媚一直垂著頭,她能感覺到蕭厲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半晌之后,他終于再次發(fā)話:
“下去吧?!?/p>
“是!”
阮媚心中微微吐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暫時躲過了一劫。
她忍著身上的黏膩穿好了衣服快速退下,她不知道的是蕭厲一直盯著她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這才收回視線。
“帶路!”
他換好衣服披上了大氅,顯然要親自去看王婆子的尸首。
沉魚知道他的脾氣,并沒有勸,而是在前面領(lǐng)路,然后說著自己這邊的查探。
“管家已經(jīng)去荷花池邊查探過了,昨夜下了雪,地上看不出有什么痕跡?!?/p>
蕭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柴房,王婆子的尸首還在那里,周山和府中的大夫侯在那里,見他過來,行了一禮。
“主子。”
“王婆子的錢袋還在她身上,她身上沒有傷痕。”
不過少沒有少銀子,他們便不知道了。
蕭厲點了點頭,然后蹲下身開始仔細查看王婆子的尸首。
確實如同周山他們說的那般,王婆子的尸首上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真的只是溺死的?
若是換一個人,他或許真的會這么想,但是偏偏這人之前想要置阮媚于死地,現(xiàn)在死的人卻變成了她,他不得不多想。
看了半晌并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他正準備起身。
忽然看到什么,他一把抬起了王婆子的頭,只見她脖頸的位置有一個很好的針孔。
蕭厲眼神微瞇,眼里劃過一抹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