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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音的未婚夫君要做父親了,可那個有孕的人卻不是她。
及笄禮當(dāng)日,她無意聽見賀方竹對阿兄說:“這事先瞞著阿音,當(dāng)初若不是她胡鬧,我又何須裝作遠戍塞北?”
原來她的心上人,許諾在得勝班師后娶她的賀方竹,原來從未去過塞北。
為了躲避她的情意,賀方竹在大門緊閉的將軍府內(nèi)和表妹珠胎暗結(jié)。
被蒙在鼓里的,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沈南音笑著擦干了淚水,沒有像從前那般哭鬧瘋狂,而是轉(zhuǎn)身接下了遠嫁江南的婚書。
臟了的東西,又何須再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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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阿兄長出一口氣:“阿音確實是太過驕縱了些,暫時瞞著她也是為了她好?!?/p>
賀方竹輕嘆,“只可惜委屈了芳若兩年。如今芳若已有了身孕,待到她生下沈南音的孩子,無論如何我也該給她個位分了!”
“阿音執(zhí)迷不悟了這么些年,可我總不能哄她一輩子?!?/p>
阿兄愣了一瞬,終是喑啞著稱是。
隔著一扇屏風(fēng),沈南音腳步輕顫,發(fā)狠咬住下唇,才沒驚叫出聲。
滾燙的淚水滑落眼眶,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盼了兩年的人,每月一封家書對她說盡甜言蜜語的人。
竟然從未離開過京城。
心口傳來陣陣刺痛,發(fā)軟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沈南音捂著胸口靠在墻邊,忍不住哭出了聲。
這些年,她確實是稱得上一句執(zhí)迷不悟。
她喜歡賀方竹喜歡得滿京城人盡皆知,仗著曾經(jīng)對他的救命之恩,她糾纏他多年。
可那是因為她以為,他對自己也是有幾分情意的。
他們青梅竹馬,誰人不知桀驁不馴的賀小將軍就連公主的愛慕都不放在心上,唯獨對著沈家阿音,處處寵溺忍讓。
秋日圍獵,他多看別的女子一眼,沈南音就當(dāng)眾翻臉,要他獵一只猛虎向她賠罪。
賀方竹毫不猶豫闖入危機重重的密林里,千辛萬苦獵得虎皮給她做披風(fēng)。
冬雪繽紛,因他從戰(zhàn)場救回?zé)o父無母的孤女,沈南音在冰湖上赤著腳起舞。
賀方竹氣紅了眼睛,八百里加急趕了回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狠把她擁入懷中。
看著沈南音沒有一絲血色的雙瞳,他顫著手道:“阿音,是我錯了,我明日就將那女子送走?!?/p>
“只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他眼里千般萬般的珍重,迷了沈南音的心竅,讓她真的以為,賀方竹是在意她的。
卻沒看出他藏在眼底的不耐。
他每每被她糾纏,最后都會退讓容忍,無奈地笑著說:“阿音都開口了,我就只有道歉的份兒?!?/p>
便是這樣的無言包容,寵得沈南音得意忘形。
更沒想到,他竟是厭惡她的。
賀方竹摸著腰間的香囊,笑著對阿兄道:“家里的那一位鬧得狠,非要我戴上她親手繡的香囊。難為芳若尚在孕中,也能將著鴛鴦繡得這樣好?!?/p>
他眉眼間溫柔刻骨,撫著香囊不住摩挲,看起來萬分的珍重。
阿兄卻指著他腰上另外一個香囊問道:“那這個呢?”
“這個香囊繡得歪歪扭扭的,你怎么也巴巴地戴著?”
他低頭看著腰間那個丑陋的香囊,輕咳了一聲,“這是從前阿音逼我戴著的,怎么竟給忘了取下。”
他隨意地摘下那個香囊,手一松就扔到了地上。
“不過是敷衍她罷了。多虧了你提醒,不然芳若見了可又要哭了。”
阿兄有些不忍,艱澀地開口:“阿音到底也喜歡了你五年,難道你就不曾對她動過一點心嗎?”
賀方竹走到門口,推門的手頓住。
他不在意地笑笑:“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我對阿音從來沒有男女之情,她是曾救過我的命,但這些年的忍讓也該還清了。”
“總不能真的娶了她,讓我跟個不愛的女子過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