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銀行柜臺后,機械地清點著手中的鈔票。這是他工作的第三年,
每天重復著同樣的動作:點鈔、錄入、核對。玻璃幕墻外的陽光刺眼,
他卻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盒子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林默,
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同事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搖搖頭,繼續(xù)整理著手中的單據(jù)。
自從三年前那場車禍后,他就很少參加同事聚會了。那場車禍帶走了他的父母,
也帶走了他對生活的熱情。現(xiàn)在的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日復一日地重復著同樣的工作。
走出銀行時,天色已晚。林默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眼天空,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他看到一輛失控的貨車正朝著人行道沖來,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路邊,手里拿著冰淇淋。"快躲開!"他下意識地沖過去,
一把抱起小女孩。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貨車擦著他的后背呼嘯而過。
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后背傳來的灼熱感。"謝謝叔叔!
"小女孩甜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林默愣在原地,剛才的畫面如此真實,
可為什么貨車真的出現(xiàn)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第二天上班時,
林默一直心神不寧。他反復回想昨晚的場景,那種真實的預知感讓他不寒而栗。
正當他準備去茶水間倒杯咖啡時,那種熟悉的頭痛感又來了。這一次,
他看到了更可怕的畫面:三個蒙面人沖進銀行,為首的舉著槍,子彈擊碎了柜臺玻璃,
鮮血飛濺。畫面定格在小王倒下的瞬間,他的胸口有一個血洞,眼睛還睜著。"不!
"林默猛地站起來,把周圍的同事嚇了一跳。"你怎么了?"小王關(guān)切地問道。
林默死死抓住小王的胳膊:"聽我說,等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靠近柜臺,明白嗎?
"小王一臉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林默快步走向經(jīng)理辦公室,他必須想辦法阻止這場劫案。
可還沒等他開口,銀行的大門就被撞開了。"都別動!"三個蒙面人沖了進來,
和預知中的畫面一模一樣。林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看到小王正站在柜臺邊整理文件。
按照預知,劫匪會在三十秒后開槍。他必須做點什么。"各位大哥!"林默突然舉起雙手,
"我知道保險庫的密碼,我可以帶你們?nèi)ィ?劫匪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為首的用槍指著他:"帶路!"林默帶著劫匪往保險庫方向走,故意放慢腳步。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就在他們經(jīng)過安全通道時,警笛聲突然響起。"媽的,有埋伏!"劫匪頭目咒罵一聲,
轉(zhuǎn)身就要開槍。林默早有準備,他猛地撞向劫匪,同時大喊:"趴下!"槍聲響起,
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警察沖了進來,場面一片混亂。等一切平息,
林默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癱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小王跑過來扶起他:"你沒事吧?剛才太危險了!
"林默勉強笑了笑,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發(fā)現(xiàn)掌心有一道淡淡的黑線。這不是普通的黑線,而是像某種紋路,正在緩慢地向手腕蔓延。
劫案過后的第三天,林默請了病假。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掌心的黑線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腕,像一條蜿蜒的小溪。每次使用預知能力后,
他都會感到一陣虛弱,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流失。門鈴突然響起,林默警惕地看向門口。
自從獲得預知能力后,他對任何異常都格外敏感。透過貓眼,
他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林先生,我知道你在家。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關(guān)于你的能力,我們需要談談。
"林默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
眼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給他儒雅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凌厲。"我是陳時,
時間守護者組織的成員。"男人遞過一張名片,"或者說,是你能力的監(jiān)護人。
"林默接過名片,發(fā)現(xiàn)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和一枚沙漏圖案。
他注意到陳時的右手也有一條黑線,比他的要長得多,已經(jīng)延伸到了手肘。"這是什么意思?
"林默舉起自己的手。"這是代價。"陳時走進房間,自然地坐在沙發(fā)上,"每次使用能力,
都會消耗你的生命。黑線到達心臟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林默感覺一陣暈眩,
他扶著墻才勉強站穩(wěn):"為什么是我?""三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
"陳時從紙袋里拿出一疊文件,"那是我們的覺醒儀式。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邊緣的人,
才有可能獲得預知能力。"文件里詳細記錄著車禍的每一個細節(jié),
包括他父母的車被動了手腳的證據(jù)。林默的手開始發(fā)抖,憤怒和恐懼同時涌上心頭。
"你們殺了我父母?""不,我們只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契機。"陳時的聲音依然平靜,
"你父母的車禍是必然的,我們只是讓它提前發(fā)生了。如果沒有那次車禍,三個月后,
你全家都會死于一場火災。"林默猛地站起來:"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
""你可以不相信。"陳時也站起身,"但你必須做出選擇。加入我們,學習控制能力,
或者......"他頓了頓,"我們收回你的能力,而收回的代價是死亡。"就在這時,
林默的頭痛再次發(fā)作。這一次,他看到了更可怕的畫面:陳時掏出手槍,
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畫面中,墻上的時鐘指向三點十五分。林默看了眼時間,
現(xiàn)在是三點十分。"我選擇加入。"他快速說道,同時悄悄摸向茶幾下的水果刀。
陳時露出滿意的笑容:"明智的選擇。"他收起手槍,"明天上午九點,
到名片上的地址報到。"等陳時離開后,林默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知道,
自己卷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危險的游戲。掌心的黑線似乎又延長了一分,
但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他必須弄清楚真相,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死去的父母。
這個所謂的"時間守護者"組織,究竟在策劃什么?為什么選中他?更重要的是,
如何擺脫這個致命的詛咒?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分,林默站在一棟老舊的寫字樓前。
這里看起來毫不起眼,和周圍的其他建筑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當他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這里時,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電梯停在十三樓,
門開的那一刻,林默愣住了。眼前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全景。
十幾個穿著正裝的人正在忙碌,有的在電腦前工作,有的在低聲交談。
"歡迎來到時間守護者。"陳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這里是我們的總部,
也是所有能力者的家。"林默注意到,這里每個人的手上都有黑線,有的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臂。
一個年輕女孩從他身邊經(jīng)過,她的黑線幾乎覆蓋了整個右臂。"她叫蘇雨,
是我們這里最年輕的能力者。"陳時介紹道,"也是預知時間最長的記錄保持者。
"蘇雨轉(zhuǎn)過頭,對林默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她的眼神中帶著某種林默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警告,又像是求救。"跟我來。"陳時帶著林默穿過大廳,來到一間訓練室。
墻上掛滿了各種奇怪的儀器,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沙漏。"首先,我們要測試你的能力范圍。
"陳時按下墻上的按鈕,沙漏開始倒轉(zhuǎn),"試著預知三十秒后的未來。"林默閉上眼睛,
熟悉的頭痛感再次襲來。他看到陳時會打翻桌上的水杯,水會濺到他的褲子上。畫面消失后,
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陳時的手肘碰到了水杯。"很好。"陳時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是控制訓練。預知能力就像肌肉,過度使用會疲勞,但適當訓練可以增強。
"訓練持續(xù)了整整一天。林默學會了如何控制預知的時間長度,如何分辨重要的預知畫面。
但每次使用能力后,他都能感覺到黑線在緩慢生長。晚上,林默正準備離開時,
蘇雨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別相信他們。"她低聲說,聲音里帶著顫抖,"他們在利用我們。
每次預知都是在消耗生命,但他們從不在乎。"林默還沒來得及追問,陳時就走了過來。
蘇雨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轉(zhuǎn)身離開。但林默注意到,她的右手在微微發(fā)抖?;氐郊液螅?/p>
林默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他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時間守護者的信息。
但除了幾個無關(guān)的網(wǎng)頁,什么也找不到。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先生,我是蘇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明天中午十二點,
來老城區(qū)的時光咖啡館。"電話突然掛斷。林默看向自己的右手,黑線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腕。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危險的十字路口。但為了真相,他別無選擇。第二天中午,
林默準時來到時光咖啡館。這家店藏在老城區(qū)的一條小巷里,門面古樸,
招牌上的字已經(jīng)褪色。推開門時,風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蘇雨坐在最里面的角落,
面前放著一杯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她的臉色比昨天更加蒼白,黑線已經(jīng)蔓延到了肩膀。
"你來了。"她示意林默坐下,"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
"林默注意到她的右手一直放在桌下,似乎在握著什么。
"時間守護者根本不是保護時間的組織。"蘇雨壓低聲音,
"他們在利用我們的能力改變歷史。每一次預知,都是在尋找改變時間線的關(guān)鍵點。
"林默感覺后背發(fā)涼:"改變歷史?""對。"蘇雨從包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這是我父親,他是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二十年前,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們的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來自一種病毒。
"照片上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和蘇雨有幾分相似。他站在一群科學家中間,
背后是一個巨大的沙漏標志。"這種病毒能讓人看到未來,但代價是生命。
"蘇雨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更可怕的是,每次使用能力,都會在時間線上留下裂痕。
如果裂痕太多,整個時間線都會崩潰。"林默突然想起陳時手上的黑線,
那長度意味著他已經(jīng)使用過無數(shù)次能力。"你父親現(xiàn)在在哪?""死了。
"蘇雨的眼神變得黯淡,"他發(fā)現(xiàn)組織在利用病毒制造更多能力者,想要阻止他們。
然后......"她突然停住,看向門口。林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是陳時。"快走!"蘇雨猛地站起來,從桌下掏出一把手槍,
"他們來了!"槍聲響起,但不是來自蘇雨。林默看到她的胸口綻開一朵血花,
整個人向后倒去??Х瑞^里一片混亂,客人們尖叫著四處逃竄。陳時舉著槍,
慢慢走近:"真是遺憾,我本來很看好你們的。"林默抱住蘇雨,
感覺到她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指了指吧臺后面的墻。"你知道嗎?"陳時蹲下身,"每次改變時間線,
都會產(chǎn)生一個新的平行宇宙。我們不是在保護時間,而是在創(chuàng)造無數(shù)個可能的世界。
"林默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推開桌子,沖向吧臺。陳時的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
但他顧不上這些。吧臺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幅老照片,照片里是時光咖啡館的開業(yè)典禮,
日期是1985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里的一個人——那是個年輕版的陳時,
站在蘇雨父親身邊。"沒錯,我也是能力者。"陳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而且我已經(jīng)活了四十多年,在不同的時間線里穿梭。每一次預知,每一次改變,
都會讓我更接近永生。"林默感覺頭痛欲裂,一幅幅畫面在眼前閃過。
他看到無數(shù)個平行宇宙,無數(shù)個自己,有的已經(jīng)死去,有的還在掙扎。
掌心的黑線突然開始發(fā)光,像一條燃燒的引線。"這就是真相。"陳時舉起槍,"現(xiàn)在,
該說再見了。"就在這時,林默看到了最后的預知畫面:他抓住墻上的照片,
時間線開始崩塌。陳時的身體開始扭曲,像被卷入漩渦的照片。"不!"陳時驚恐地大叫,
"你不能這樣做!這會毀掉所有時間線!"但已經(jīng)太遲了。林默扯下照片,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他看到蘇雨的父親在實驗室里,